為何想見的時候,尋得如此辛苦,不想見的時候,轉頭就能趕上?鐘春髻茫然看著可貴對她麵露笑容的池雲,實在她此時現在並不想見唐儷辭,但心中想不見,就真的能夠不見嗎?或許此彆以後,分道揚鑣,她就再也見不到他……那瓶藥水在她懷裡,已被她的體溫溫熱,等閒不能發覺它的存在,但瓶中之物的冰冷,又豈是溫度所能袒護?遊移半晌,她對池雲勉強一笑,“唐公子邇來可好?”
“老子的確不曉得你他媽的在想些甚麼?不過固然老子不曉得你在想些甚麼,但老子會體貼你,柳混帳和你一樣奸滑暴虐,但就算他曉得你在想些甚麼,他隻會更想要你死。老子感覺你腦筋有弊端,底子搞不清楚甚麼叫做朋友!”池雲冷冷的道。
“那是說臭婆娘還算部下包涵了?”池雲冷冷的道。唐儷辭放下茶杯,“如你願如許想,自是很好,可惜你定要將彆人想得十惡不赦,我也是冇有體例,唉……池雲,上茶。”池雲怒道,“上茶?”唐儷辭拂了拂袖袖,有些慵懶的支頷,“為你一夜未眠,上茶,過會去買幾個菜,大師都餓了。”池雲雙手雙足仍痠痛不已,劇毒雖解,渾身怠倦,聞言咬牙切齒,“你――”唐儷辭支頷一揮袖,淺笑道,“還不快去?”池雲隻得一掉頭,恨恨而去。
“嗯……”唐儷辭抱起了鳳鳳,倒是轉交給了池雲,“我每年來這裡一次,可惜從未再見過他。”鐘春髻低聲道,“本來如此。”
第二天一朝晨,十裡紅亭之下,紅女人、白素車、撫翠帶著還是五花大綁的池雲,與唐儷辭互換阿誰。柳眼仍然不見蹤跡,不知去了那邊,以人易人的過程出奇的順利,固然風騷店在十裡紅亭埋伏下數十位殺手,但是直至唐儷辭帶著池雲拜彆,紅女人也未找到必殺的絕好機遇,隻得任其拜彆。
唐儷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池雲瞋目回視,不過有些時候他感覺他那雙眼睛在笑,有些時候他感覺他那雙眼睛在哭,過了好一會兒,隻見唐儷辭緩緩收起了支在榻上的那隻手,雙手緩緩抱住了本身,很輕很輕的低聲道,“我隻是想要一個能夠交心的朋友……”
“阿儷,”另一人的聲音自另一扇窗傳來,“十惡不赦的混帳,你何必對他那麼好?”唐儷辭並不看身後的窗戶,“我很少有朋友。”池雲呸了一聲,“莫非姓沈的和老子不算你的朋友?”唐儷辭道,“不算。”池雲驚詫,“甚麼……”唐儷辭悄悄吐出一口氣,一手支榻,緩緩轉過身來,“你們……都不曉得我在想些甚麼,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