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太太憤恨地一扯手中絲帕:“她怎就敢如此有恃無恐?!莫不是用心挑瞭然想要來個以進為退?”
“你走了,我在京裡待著冇意義。”崔晞兩根手指轉著杯子,虎魄色的茶水在內裡蕩來漾去,幾次到了杯沿,倒是像受魔力所控普通一滴也不會灑出去。
“追追!”搞不掂箭神還搞不掂這個小丫頭電影?實在不可我們每天堵你家大門口去!——等等,這丫頭姓啥來著……燕?!臥槽。
“才半日冇見嬤嬤就不熟諳我啦?”燕七說著話就往裡邁,“聽閔家下人說大伯母在這裡歇息,我有事要請個示下。”
“好的。”
燕七回到坐夏居時,她家燕小九同道已經在她書房裡等待多時了。
“你們不信啊?”燕七問。
“因著肉身的製約,這鬼冇法作法害人,卻也殘留著些陰氣與勾惹人的本領,且如鬼普通鐵石心腸,毫無豪情,隻以害報酬樂——當初她不就是冇了氣味後又俄然活轉了過來麼?!這便能同魯道婆的話對得上了!她向來不笑不哭,這不是鐵石心腸毫無豪情是甚麼!
燕七直接拍門,內裡頓時寂靜無聲,估摸是嚇著了,半晌纔有人過來開門,卻見是貢嬤嬤,神采不大天然,一見門外站的是燕七,更加不天然了,怔了一怔才道:“七蜜斯?”
“定好了日子便告訴我。”崔晞道。
塗彌本日與他姐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見燕大少爺跑了,燕七又等了一等,這纔不緊不慢地往快晴閣門口走去,走到門外,燕大太太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我是想著隻要潮哥兒情願,老爺也不會反對,誰想這孩子牛心古怪,如許好的女人放著不要,一味貪玩!真真是氣死我!”
“娘,娘,”燕大少爺哭笑不得地打斷她的嘮叨,“兒才十七,便是行了冠禮再結婚也是不晚,現在不比你們阿誰時候了,現在時髦的是晚婚,何況我爹也不但願我結婚太早……”
“大師說我是鬼狐,非要我現場演出個附身,這我哪兒成啊,明白日的,被他們纏不過,隻好先回府去避避風頭。”燕七道。
“離京後去哪兒呢?”崔晞問。
可不得不承認,被這麼多人體貼著在乎著,這滋味咀嚼多少遍都不會膩。
崔晞垂著眸子入迷,半晌複問:“籌算甚麼時候走?”
“你——你真真是要氣死我!”
他的姐姐,他的爹孃,十足不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