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默了一默，道：“我說的外人，是指女子，他可曾交友過？”
蘇晉走到案前，斟了杯茶遞給他：“這衙門上高低下都曉得你誠懇，平常不過是將毒手的案子丟給你，眼下倒好，外頭有人肇事也叫你去，你一個墨客，讓你去是跟肇事的人說教麼？”
劉推官道：“你覺得落第是小事？上前年，渠州的高大人被調進內廷，就因乙科出身，裡頭的人都不拿正眼瞧他，前陣子受不了乾脆致仕了。”
任暄一回禮部，就看到江主事坐在門檻上，哭得老淚縱橫，問其故，江主事抽抽噠噠地把原委說了，續道：“下官覺得這蘇晉和下官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美意幫他扯個謊，誰曉得他跟柳大人是舊識，這下好了，他是逃之夭夭，把下官一人堵死在衚衕裡，下官這平白無端獲咎了都察院兩位堂官，一頭撞死得了。”
阿禮備好肩輿，出去問：“小侯爺，這就上應天府衙門尋蘇先生去麼？”
依現有的端倪來看，晏子言是今早才曉得晏家有枚玉印落在了貢士所。這是那裡來的丫環，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周萍板起臉來：“義褚兄此言差彆，百裡奚七十拜相，黃忠六十投蜀破敵，時雨年紀尚輕，今後作為尤未可知。”
他是晁清同科貢士，長得眉清目秀，可惜人無完人，打孃胎生得是非腿。
也正因為此，此案從晏子言查到晏子萋身上，更令她大惑不解。
晏太傅隻得一妻四子，至公子二公子皆不在京師，除了三公子晏子言，常日在府裡的，倒另有一名被人退過三回親，正待字閨中的蜜斯。
任暄聽出來個疑點，問：“柳大人與蘇晉是舊識？不能吧？”
翌日去上值，衙署裡無不在群情仕子肇事的，瞧見周萍來了，忙抓著往細處查問。
晁清向來不近女色，蘇晉曉得。
周萍擺佈看了看，把她拉到廊廡，低聲道：“昨日你走了，我又去貢士所探聽了探聽，可巧撞上晏家三公子的丫環了，說是他家公子將玉印落在此處，她特地過來取。”
江主事破罐子破摔：“有甚麼分歧適？能要我命的都是我親爺爺。”
蘇晉看他滿頭大汗，袍衫臟亂的模樣，道：“彆問我，你是如何回事？”
“也不是好人家的女人。”
劉義褚道：“你就愛說教，他是獲咎了吏部的，不再遭貶謫已是造化，還盼著升遷？”
早上提及落第仕子，他麵上不覺得然，內心頭倒是冇底的。再思及那群肇事的將散之時，跟他撂話說走著瞧，滿肚子愁悶的確裝不住，一起走，一起跟蘇晉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