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道:“如何?”
江主事點頭稱是,想了想,隨即惶恐說:“豈敢豈敢。”
柳朝明一麵聽他說著,一麵翻開後簾看了看,蘇晉一本端莊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子班,看到馬車絕塵而去,將紙傘往身後一背,抄了條近道甩手走人了。
換言之,那日拿著晏家玉印去找晁清的並不是晏三公子。
柳朝明道:“平步青雲一定好,先難而後獲,可謂仁矣。”
江主事驚了一跳,打盹頭是完整醒了。當即請了二位朱紫上座,奉上茶,恭恭敬敬隧道:“聖上賞的‘龍團兒’上旬就吃完了,眼下還剩些‘銀絲’,是卑職早上煮好的,二位大人且姑息。”
蘇晉抬手搭了個棚,目睹一場急雨將至,偌大的中午門,竟冇個躲雨的去處。
眼下被趕鴨子上架,被迫認了大使的身份。
江主事哈著腰:“是,尚書大人與小侯爺都叮嚀過這事,昨日下官將名冊清算好,小侯爺還親身帶回府查對,這不,怕奉天殿事忙,又特地叮嚀阿禮哥子送來。”言罷笑眯眯看著阿禮,自等他取出文書交差。
趙衍笑道:“那敢情好,我們那兒的‘龍團兒’還是整塊的,禮部喜好吃,你他日上都察院拿去。”
蘇晉愣了愣:“在。”
江主事見二位大人一副要走的架式,扯著袖口揩了揩額汗,彎身恭送。
柳朝明“嗯”了一聲。
柳朝明道:“懶得看,你背出來本官聽著。”
且不提這一科的貢士,單說春闈前,自各地來的舉子也是南邊人作大數,而春闈以後,杏榜一出,八十九名貢士,北地隻占寥寥七人,是故有北方仕子不滿,到貢士所鬨過幾次,還是周萍帶著衙差將人哄散的。
蘇晉避重就輕:“小侯爺多想了,江南才墨之藪,多些舉子貢生也不怪。”
阿禮一麵撐起傘,一麵對蘇晉道:“這雨勢頭急,簷頭下尺寸處所遮擋不住,先生不如隨我去禮部避避,擺佈小侯爺出來冇見著人也要回禮部的。”
阿禮環顧四周,唯恐叫人聽了去:“這一科的貢士,近乎滿是南邊人,小侯爺說,南北差著這麼些人,不知會鬨出甚麼糟苦衷!”
柳朝明走到門檻處又頓住腳,冇頭冇尾問了句:“你那位故舊,是哪一日失落的?”
蘇晉還冇出聲,江主事俄然搶著道:“這位後生乃禮部鑄印局新來的大使,這兩日方上任,戔戔未入流,不入大人法眼也無怪乎。”
柳朝明的聲音淡淡的:“哦,眼下是禮部的大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