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道:“大人請說。”
朱南羨的手僵在半空,然後,往右騰挪一尺,拎起了晏子言。
她說道:“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大人之恩,下官深銘不忘。”
柳朝明微一沉默,道:“確切是對蘇知事幫十七殿下代寫策論一事有所耳聞,纔過來扣問,可惜並無實證。”
明目張膽的毀屍滅跡。
楊知畏得了十三殿下的令,帶著衙門一乾大小官員撤到退思堂,卻冇敢歇著,一邊為蘇晉看座,一邊命人煎藥。
與其措置一個八品小吏,不如賣都察院一個情麵。
朱憫達聽了這話,如有所思地看了蘇晉一眼,道:“此事既有禦史大人過問,本宮是一萬個放心,也罷,這事便交給都察院,柳大人查出甚麼,要如何懲罰,不必再來回本宮了。”
朱憫達是太子,都雅的人見很多了去,媚色傾國的妃嬪,溫文爾雅的小生。
這話一出,蘇晉便明白過來。
朱憫達是聰明人,方纔柳朝明一句“可惜並無實證”,他便猜到柳禦史是鐵了心要包庇蘇知事了。
映入視線的這張臉,如何說呢?
楊知畏剛扒著府衙的門探出個頭,腿肚子一顫抖,獨自又跪在門檻上了――
等一乾子內臣侍衛都隨太子殿下撤了,朱南羨這才拍了拍膝頭,方要去扶蘇晉,柳朝明在一旁冷冷道:“蘇知事,起家吧。”
朱南羨當即會心,伸腳刨了刨十七的腿:“喂,問你呢,你這是找了哪個不長眼的才把事情捅出來的?”
蘇晉方要起家回話,又被楊知畏摁住坐下:“行行行,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你甭說,是本官不該問。”
朱憫達非常頭疼,這兩個兄弟是跟在他身邊長大的,一個跪一個鬨,成甚麼體統?
此為防盜章 廳堂裡落針可聞。
而除了氣質,更吸惹人的便是那一雙眸,明眸裡彷彿藏著灼灼烈火。
他小小府尹營私守法,常日裡見到銜比他高的,權比他大的,恨不能打斷本身的腿趴在地上迎來送往,今兒是招誰惹誰了,如何連都察院的二當家都來找茬了?
朱南羨一呆, 沉默不語地看著他, 心說,皇弟你想多了, 本皇兄這麼做, 還真不是為了你。
待藥湯上來,又細心盯著蘇晉吃了,謹慎翼翼地往外頭指了指:“蘇知事,這尊大佛,但是你請來的?”
話音一落,朱十七雙腿一顫抖也跪倒在地,攀著朱憫達的手哭喊道:“皇兄, 要罰就罰我吧,十三皇兄這麼做,都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