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措置一個八品小吏,不如賣都察院一個情麵。
朱憫達再懶得理這兩個不頂用的,而是回身對柳朝明一揖,道:“讓禦史大人見笑了。”
一旁的孫印德被折騰了一夜,也指著外頭道:“請神輕易送神難,蘇知事,就你請的這位主兒,保得住我們則萬事大吉,倘若保不住?那垮台了,我們衙門是一個都彆想跑,全要跟著你連坐。”
朱憫達是太子,都雅的人見很多了去,媚色傾國的妃嬪,溫文爾雅的小生。
但是十七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文不能提筆,武不能上馬,活生生的廢料點心。
朱十七抽泣道:“我統共就找了小侯爺兩回,他幫我找的人代寫,出了事,天然讓他想體例。”
十三便罷了,他自小崇武,說父皇的江山是從馬背上打的,在文才上略有忽視。
這話一出,蘇晉便明白過來。
柳朝明合手回了個禮。
朱十七從地上爬起來,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仍哭得抽抽噠噠,朱南羨非常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去問柳朝明:“柳大人,那這代寫策論一事――”
朱憫達想了一想,又問柳朝明:“本宮傳聞,蘇知事是禦史大人帶來詹事府的?”
朱南羨的手僵在半空,然後,往右騰挪一尺,拎起了晏子言。
而除了氣質,更吸惹人的便是那一雙眸,明眸裡彷彿藏著灼灼烈火。
晏子言把她的《清帛鈔》拿給太子殿下看,朱十七卻說認得她的筆跡,引來朱憫達生疑,朱十七惶恐之下,找來任暄想轍。任暄卻怕引火燒身,隻好賣了蘇晉,把她的策論本來呈交刑部。卻又怕叫人查出端倪,纔來應天府讓蘇晉逃的吧。
朱憫達氣得七竅生煙,爆喝道:“拿刀來!”堂門回聲而開,內侍跪地呈上一柄刀,朱憫達又指著朱南羨道:“給本宮把他肚子剖開!”
柳朝明遙遙對朱南羨一揖,亦要回都察院去,蘇晉跟在他身後,輕聲說了句:“多謝大人。”
蘇晉想到此,倒也並冇感覺絕望亦或氣憤。
言下之意,一個無實權的五品官,即使官階高一些,那裡來的底氣在京師衙門跟前,當著刑部員外郎的麵頤指氣使?
說著,他負動手,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廳堂外一棵榆樹下,對顛顛跟過來的朱十七道:“十七,你實在是想太多了。本皇兄此番大義大勇,並不是為了你,且大皇兄冇是以懲罰你,本皇兄非常可惜。本皇兄有句話要叮嚀你,下回你寫文章,找天王老子代寫我都不管,你若膽敢再找蘇知事,把穩皇兄我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