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就在朱憫達要接過那張策論的一刹時，朱南羨一把將其奪過，塞進了嘴裡。
柳朝明卻不讓步：“敢問殿下，蘇晉所犯何事？”
晏子言拱手道：“恰是。”一時冇忍住心中對勁，又對蘇晉道：“本官差點忘了，本官有冇有把柄落在蘇知事手上實不首要，倒是蘇知事有一個現成的把柄，正握在本官手裡。”
沈侍郎夙來是個瞎湊熱烈的，聽了這話也不挪腿腳，當下拽了朱十七一併在朱憫達跟前跪了，煞有介事地說：“姐夫正活力，我這小舅子如何好走？這麼著，歸正姐夫要罰人，不如順個便，把我跟十七一併也罰了吧？”
蘇晉冇留意他提起這個，愣了一愣，才道：“養了數日，已好些了。”又續道：“刑部傳話，好幾樁案子懸而未決，下官不敢擔擱，才趕著早進宮裡來。”
朱憫達微微掃晏子言一眼，叮嚀道：“晏三，將地上的紙撿起來，呈與本宮。”
蘇晉不是不明白，她答了策問去找任暄，乃是有事相求，實屬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偶然一爭是非。
蘇晉卻不肯讓步，她本日來，就是要從晏子言嘴裡問出晁清失落當日的起因，激憤他是意猜中事，若這便怕了，何必犯險來這一趟。
蘇晉聽了這話，雙眼彎了彎，負手安靜地看著晏子言：“大人說的是，下官死不敷惜，隻是大人這麼盼著臣下死，不由叫人揣摩起由頭，是有甚麼把柄落鄙人官手上了麼？”
卻說沈奚有兩個傾國傾城的家姊，此中一個嫁給了朱憫達做太子妃。是以他雖是臣子，幸沾得家姊仙顏的榮光，混成了半個皇親國戚。
朱憫達看了眼被俘在地仍然搏命掙紮的朱南羨，又看了眼跪在一旁斷交請命的柳朝明。他不明白，不過是一名從八品知事，即使胸懷斑斕之才，在巍巍皇權之下，也隻是一隻螻蟻，而他貴為太子，想殺一隻螻蟻，就這麼難？
他冷冷道：“此子雖是柳大人傳進宮的，但他所犯之錯與都察院的審判無關，柳大人無需掛懷。”
一語畢，回身橫眉冷目地看著蘇晉，說道：“蘇晉，本官長你幾歲，教你一個事理，彆人之言，不成不信，也不成儘信，有道是畫虎畫皮難畫骨，你可知當日你在喧嘩巷陌出世入死時，躲在茶坊裡頭戰戰兢兢，自始至終都冇出來看你一眼的都有誰？有人跟你稱兄道弟，並無毛病他在背後裡捅你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