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蘇晉回到應天府衙的處所,坐在榻上發楞。

蘇晉將桌上一杯冷茶潑到硯台裡,碾墨鋪紙,落筆就答。周萍在一旁看得觸目驚心,趕緊將門掩上,跟過來問:“昨日我要燒這密帖,你攔著不讓,內心就有這籌算了?”

艱屯之年,三法司碰到毒手案子無不往外推的,大理寺肯接辦已是天大的情麵,可比及禮部審完公文,動手找人又是甚麼時候?讀書人一輩子盼著金榜落款,後日便是殿試,晁清等不起的。

蘇晉道:“手持一枚晏家玉印,貢士處所的武衛驗過的。”

受恩於危難,結草銜環覺得報。

柳朝明啜了口茶,不說話。

“走了。”

蘇晉正想著是否要與他們擠擠,頭頂一方六合瀟瀟雨歇,回身一看,也不知那裡來了個活菩薩為她舉著傘,一身陪侍著裝,端倪生得非常劃一,說了句:“官人細心涼著。”將傘往她手裡一塞,獨自又往衙裡去了。

“走的時候,晁清人還在?”

此為防盜章  蘇晉一起冒雨疾行, 過了朱雀橋, 眼看大理寺就在跟前,卻有人先她一步,在官署外落轎。

蘇晉也不是非等不成,將文書往上頭一遞也算交差。

雨勢急一陣緩一陣, 廊簷下緊緊挨挨站了一排躲雨的人,看官袍的紋樣,與蘇晉一樣,都是被打發來候著的芝麻官。

到底是讀書人,滿腹詩書讀到骨子裡,儘化作清傲。都說膝下有黃金,若不是為了故交,一輩子也不要求人的。

蘇晉“嗯”了一聲。

張石山難堪起來,此事與晏三有關,他要如何管,難不成拿著一枚玉印去太傅府拿人麼?獲咎太傅便罷了,獲咎了東宮,吃不了兜著走的。

周萍說三思而行,她不是冇有聽出來。可有甚麼體例呢?她實在不肯欠旁人甚麼,點滴之恩,便要湧泉相報,而晁清相扶相持之恩,竟要以命相搏了。她這平生必定艱險,長此以往,還是與旁人少些乾係纔好。

周萍要再勸,外頭有人催他上值。倉猝洗了把臉,走到門前,轉頭看蘇晉仍舊一副筆走如飛慷慨赴死的描述,隻好叮嚀:“你要找晁清,我替你想轍,你莫要打動,牢記三思而後行。”

蘇晉淡淡道:“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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