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竹附在宋研竹的耳旁低聲道:“二姐姐方纔來晚了冇聞聲吧,傳聞思憐表姐醒來時身邊另有個兩個丫環,一起帶著丫環尋摸著過來的,也不曉得吃了多少的苦頭。快到建州時,有個丫環病死了。思憐表姐尋到趙府,門房攔著她不讓進,她冇體例才又尋到這兒的,真是太不幸了!”
廊簷下燈光昏暗淡暗,風吹動燈籠搖擺著,不免帶了幾分涼意。
花媽媽趕快點頭,道:“必然必然。”一麵親身送趙思憐到院子門口。
“憐兒自小便是個聰明人,”宋研竹眼神閃了閃,忍不住提示道,“她一個女人家遭遇大難,一起僅隻帶著兩個丫環卻能平安然安地從姑蘇回到建州,這份膽識和魄力足以讓其他女人畏敬。”
袁氏被她嗆了幾句,倒是不慌不忙道:“我是她舅母,莫非你就不是了?你一屋子上高低下都是人,誰不是啊?但是你那還空著個聽雪閣麼?趙姨娘不在了,騰個屋子給外甥女兒,不過分吧?”
金氏頓了半晌,總結了一個詞,道:“奪目。”
宋研竹內心歎了口氣,曉得又有一個難關要過。走進屋,就見宋承慶用手支著頭,一臉猜疑的模樣。
袁氏唬了一跳,一眼又瞧見榮氏,榮氏輕聲道:“大嫂可彆想著我那,早些時候我便同娘說過了,我屬虎,衝屬猴的。外甥女就是屬猴的吧,如果衝了我的肚子裡的孩子,那我可不依!”
初夏和花媽媽應了聲是,宋研竹換了身衣裳躺回床上,公然,過了未幾時,外頭便傳來聲音。
花媽媽心中驚奇,卻服膺宋研竹的叮嚀,對趙思憐道:“表蜜斯請留步,不是我不讓表蜜斯出來,實在是我家蜜斯身子弱,就寢淺,您一開門,她定然要醒過來,這一醒,這一夜都睡不好了……”
宋研竹看看屋外天將黑,換來了初夏和花媽媽道:“今兒我來了,早晨不管誰來都說我歇下了,誰也不見。”
金氏想了想,忽而明白過來:趙老爺子是老狐狸普通的人物,他會在得知趙誠運出事的第一時候便將趙誠運除名,可這並不代表他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趙誠運死了,人死如燈滅,統統過往也就煙消雲散了,但是趙思憐卻還要活著。趙家三房人一貫爭鬥不休,如果讓趙思憐一個孤女留在府裡,隻怕最後會連渣都剩下一點,或許將她送到宋府,反而對趙思憐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