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竹哽嚥了一聲，淚眼昏黃地看著宋老太太，眼淚啪嗒直掉。
“嶺南？”宋喜竹瞪大了眼睛，隨即大哭道：“祖母，喜兒不去！嶺南那麼遠，還是蠻瘴之地，到處都是蟲子，喜兒會受不了！”
“孽障！”宋老太太大喝一聲，親身上前想要將被子翻開，無法宋喜竹包的太緊，連同牡丹也上去幫手，宋喜竹耐不過兩人，一個咕嚕從床上跌坐在地上，慌鎮靜張又爬起來，抱住宋老太太的腿哭道：“祖母，喜兒曉得錯了，喜兒真的曉得錯了！喜兒不是用心的，但是二姐姐倒是真的想要讓我死，她一個勁兒地把我往水裡按……”
宋喜竹啞口無言，隻坐在地上哭，袁氏從外頭爬起來撲在宋喜竹身上哭道：“娘，是我教得不好，您打我就是了！隻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人是牡丹幫著抬出來的，見了宋研竹行了禮，指著芍藥道：“捱了家法，痛得都暈疇昔了，老太太不讓請大夫也不讓上藥，說是抬返來任憑二蜜斯措置。”
“我要你靜思己過！”宋老太太吼道，煩躁地瞪了她一眼，道，“莫非真要你二姐姐和合慶死了你才舒坦？誰將你養得如許暴虐，如許小家子氣？”
宋喜竹哭道：“孫女兒曉得錯了，可大錯已經鑄成，祖母要孫女兒如何？二姐姐和合慶不是冇事兒麼！？再說了，二姐姐莫非就冇錯麼？她那樣掐尖要強也不見祖母懲罰她，為甚麼就單單罰我一個？”
很晚時候，芍藥被送回宋研竹的院子，人是豎著從屋子裡出去的，返來的時候倒是趴著的，麵色慘白，髮梢混亂，背部至臀部還帶著血。
“九王爺？”袁氏大喜過望，“聽聞當今九王爺是先皇末子，生的是風騷俶儻，龍章鳳姿，皇上也甚是倚重他！老爺疇前在京師為官，見過九王爺一麵，說他甚是出眾！”
宋老太太抬手要打，倒是放動手來嘲笑道：“你當這是護著她麼？你這會護著她，想冇想過歡兒？”
袁氏身子一軟，癱在地上，哭都哭不出聲音來。
宋研竹懶得抬眼看她，揮揮手道：“抬來我這做甚麼，我已經說過了，今後她就是三蜜斯的丫環，我這廟小，容不下她！”
芍藥人雖趴著，嘴倒是一開一合，似是要說些甚麼。宋研竹揣摩了半晌，讓牡丹把人留下了，人擱在院子裡，一乾丫環婆子瞧著，宋研竹讓初夏餵了她一顆藥丸，又往她人中一掐，她才復甦一些。宋研竹這才冷聲道：“你不是個明白人，我卻不能讓大師胡塗，即便要走，我也讓你走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