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袁氏公然到了金氏房裡一趟,說了未幾久的話,金氏便客客氣氣地送她分開。回到屋子裡,金氏翻開碧紗櫥的門,就見宋研竹窩在碧紗櫥裡的榻上,臉被被窩裡的熱氣烘得紅撲撲的,像是天然的胭脂,煞是都雅。宋研竹猶不自知,仍拿著九連環在玩兒,未幾時,便將九個環全都拆解了出來,或許感覺冇甚麼難度,拆完,宋研竹又嘟著嘴將那些環一個個套歸去,玩弄了好一會也未見勝利,乾脆將那些環套在十指,像是戴了九個銀指環。
宋研竹撇撇嘴:前一世在閨中無聊,拿著九連環玩兒了多少遍啊――可惜玩了多少遍也冇解出來,最後倒是趙思憐教她體例,她學了幾遍以後便熟能生巧了。
袁氏麵露憂色,彷彿得了尚方寶劍一方,又惴惴不安道:“那趙姨娘?”
這下真是好了,平白為本身添了一尊菩薩,金氏反倒成了甩手掌櫃!
自從那日金氏許了讓趙姨娘進門,大師夥兒都籌辦都雅金氏大鬨一場,讓趙嫣紅知難而退,金氏也的確給了她們一個極好的開端,讓她們都覺得好戲即將收場,挑選在賞花宴時抬小妾進門,讓她一進門便無人問津的確像極了金氏的風格,但是,然後呢?
“本就是二房的事兒,我們能幫得了一時,還能幫得了一世?你轉頭就對老二家的說,人是她要納的,該如何管束都隨她!再說了,張媽媽和錦雀都在跟前,還能出甚麼幺蛾子?”
老太太無動於衷地坐著,明顯有些煩厭了。袁氏心急,趕快說道:“傳聞,二弟這幾日都宿在趙姨孃的房裡,二弟妹還總把他往趙姨娘身邊湊。兒媳不是想多管閒事,兒媳隻是想,二弟畢竟功名在身,現下雖無官職,今後卻一定,如果到時候被人說他餬口不檢,寵妾滅妻,隻怕影響了宦途。”
“你的意義呢?”老太太正了身子。
這叫甚麼事兒啊。
過了好久,袁氏低聲說了聲“是”,緩緩退了出來,手裡絞著帕子,恨不得擰碎了,一頭又有些心疼:她家mm為了保這樁媒送來的那些銀兩金飾,看來她是冇這個命收了!常日裡從不入老太太眼的人,如何俄然就讓老太太上了心呢?
想想又不甘心,隻得旁敲側擊道:“轉眼研丫頭也到了及笄的年紀,等歡兒的婚事定了,也該替她物色物色人選……您還記得我那mm麼,她客歲嫁到榮家,前幾日她來看我,纔對我說,她感覺研丫頭非常不錯,同榮正倒也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