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握住宋研竹的手，豐富而暖和。宋研竹怔了怔，他已經握住她的手往上碰，走馬燈停了停，燈裡的熱傳出來，燙的人忍不住縮回擊來，收到一半，趙戎倒是握住她，在她的身後輕聲道：“二mm，想必你也聽你娘提及過……”
宋研竹：“……”
順著紅毯往裡走，直走到絕頂，便見一大片空位。空位上放著一盞一人高的圓形走馬燈，燈屏迴旋，物換景移，過往場景儘數閃現——那是一顰一笑的她，或是男裝颯爽，或是嬌媚嬌娥，或是回眸一笑，或是立足眺望。
“你……”宋研竹想問你如何得知，迷含混糊想起姑蘇發熱時，她握著他的手喊著”陶墨言”，本來他都懂，他都懂……
“你倒還記得我婚期將近啊！”趙九卿佯怒，抬手就要撓宋研竹癢癢，宋研竹趕快告饒，趙九卿這才住了手道：“傳聞河西岸有個花燈節，甚是熱烈，我想讓你陪我去看看，你去是不去！”
你這麼好，我如何能孤負你？
她愣怔著站著，隻聽風鈴聲叮叮鐺鐺地響著，竟不知如何是好。
煙花聲垂垂弱了下去，宋研竹回神望他，他忽而歎了口氣，好笑道：“本來想一本端莊跟你告個白，老天都不肯意成全我……公然那些東西分歧適我。二mm，旁的我也不說了，我想讓你嫁給我，你情願麼？”
她清楚近在麵前，卻又遠在天涯。
趙戎忽而升起一絲有力來，這突如其來的炊火，像是明示了他這段愛戀的了局：必定燦爛而長久。
“你彆說我好，你一說我好我就慌……”趙戎歎了口氣，垂下頭道：“你彆哭了，你一哭我就跟著難過。那天有人讓你哭了一場，我打得他下巴都快掉了，當時我指天發誓會讓你過上好日子，不會讓你掉眼淚的，你看，我還冇將你娶過門，你就破了我的誓詞，怪不得老天爺也不憐憫我！”
說完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宋研竹，宋研竹趕快將話題岔開。
“九姐姐在哪兒，如何說著話就不見了！”宋研竹倉猝打斷他的話，想要收回擊來，他倒是將她板正了，正要開口說話，河對岸不知是誰放起炊火，隻聽砰一聲，一束煙花在空中炸裂開來，頃刻間流光溢彩，似是一顆顆燦爛的寶石裝點在夜空之劍。轉眼消逝以後，又一叢煙花飛上天空，綻放光芒。
她這才放心往裡走，走了不到十步，步子卻垂垂慢了下來：原覺得會烏黑一片的竹林現在倒是燈火透明，每一棵樹上都掛著紅紅火火的燈籠，燈籠下賤蘇處綴著輕巧鈴鐺，隨風清擺，收回清脆動聽的鈴聲。竹影班駁，燈紅影倬，竟是美不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