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鬨得最凶的時候,他們還親目睹過呢,查抄上來的一車一車的書被當作封資修的產品送入了成品站……去那兒找的話, 也許真能如願。
曲南亭和曲羅泉刹時就蔫兒了,小腦袋耷拉著,連胡亂翹起的呆毛都塌了下去,叫人看著怪不忍心的。
想想七年前他剛來的時候,心灰意冷得很,那會兒他覺得這輩子就如許了,也冇想如何著,統統都隻是為熬日子罷了。誰能想到,他這日子超出越好,表情開闊了,身子骨也越來越好,頭上的白髮竟然有反黑的跡象了。眼瞅著他就要昭雪了,乖寶又為他找來了失傳好久的醫學文籍,他這顆心熾熱熾熱的。
“我不要!”小曲寧說這話的時候都帶上哭腔了,倆眼濕漉漉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兒,她癟了癟嘴,說:“劉爺爺,你是不是要回家啦?”
快到晌午的時候,曲長湖帶著小曲寧到了位於縣城西側焦家衚衕的成品回收站,還冇進門就能看到內裡堆積的各種雜物,氛圍中飄著淡淡的黴味。他把車子存放到四周的一處人家,一手提著軍綠色的行李包,一手牽著小曲寧悠悠地朝門口走了疇昔,邊走邊想來由――
一拐兩拐的,阿誰中年人帶他們到了此中一間庫房的門口,愣住以後他指了指裡頭,“全部成品站收出去的書全在裡頭了,你倆隨便挑!如果找不著自個兒想要的,你們就問裡頭的阿誰瘦高個,叫他幫你們找。”
“來找書是嗎?出去吧。”瘦高個冇啥笑模樣,不過做的事兒倒也不顯得冷酷,“書都在這兒呢,你們喜好哪本就拿哪本,不過事前說清楚了,最低三分一本,貴的能夠要五六毛……”
唉,也隻能如許了!
真的,他感覺自個兒還能再乾二十年,看很多很多病人,教很多很多門生。
“你倆彆不歡暢,下回,下回我們再一塊兒去――”倆侄兒就算低著頭也比小曲寧高好一大截,冇體例,她隻能墊著腳尖,儘力去夠曲南亭的頭頂,成果失利了。她那小麵龐兒刹時變得紅撲撲的,手順勢落下,拍在曲南亭的肩膀上,裝出一副本來就籌辦拍他肩膀的模樣。
“行,我們要了。”曲長湖咬了咬牙,從兜裡取出一疊毛票來。講真的,他感覺有點肉疼,當然心也疼,可冇體例,這個代數第一冊侄子需求,兩本醫書又是閨女點名要買的,貴也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