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有如此老友,加上他一向懷揣季拂心的畫卷,不然徹夜的鬨劇並未能如此等閒結束。但鬨劇雖結,仍有很多迷惑盤桓心頭:恩報酬何呈現在離京千裡的芳城,為何從一富朱紫家流落至花街柳巷,另有,他為何需得彆人抬上玉雪台。
王大夫頷了個首,小跑著到季拂心身側,拿出東西,再給季拂心的身材做次診斷,而樂梓由探頭踮腳看了外頭半晌,確信晏蒼陵已走遠後,方行到床邊。
可跟著悶吟聲斷續出口,晏蒼陵便發覺事情不對了。強提口氣轉首,低低道了一聲失禮,將季拂心抱起,這打眼一看,晏蒼陵呆若木雞。
看到季拂心乖順的點頭,樂梓由輕籲了一口氣,朝王大夫使了一個眼色,便謹慎翼翼地放開手。
晏蒼陵一口氣就哽在了喉頭,雙眼帶火地瞪著樂梓由:“莫非彆無他法了麼。”
“用手?”晏蒼陵如被驚雷當頭劈下,半晌皆續不上話來。要他用手亦無不成,隻是他多年來將仇人視為敬佩之人,從未敢生過半點輕瀆之心。可當下,仇人昏倒不醒,除卻用手助他,便再無他法。
“啊啊啊!”樂梓由痛撥出聲,與此同時,一人踹門而入。
“這不打緊,了不起我累一些,稍後我亦會派人調查此事,在事情有端倪前,你瞞上一日便是一日。慕卿好不輕易方能尋到仇人,若被他發明此事,我恐怕他會打動。成了,我便說這麼多,一會兒慕卿完過後,你同我一塊兒出來。再三提示,切莫走漏風聲。”
“嗤,”樂梓由噗嗤笑道,執扇在晏蒼陵的肩頭拍了又拍,“當真是個雛兒,你若真不想抱,便用手幫他處理罷。”
“你醒了?”樂梓由一喜,握著季拂心的手不自禁地緊了緊。
“你喚我去我便去麼,當我是甚麼了。”樂梓由冇好氣嘟囔幾聲,但他一刻不緩,邁開雙足運起輕功而去。
王大夫一把老骨頭了,一出門便被樂梓由拉著跑了數百步,累得是氣喘籲籲,鬍子抖得都似要掉下來:“樂公子,這是要去哪。”
“滾返來!”
“……”樂梓由跳腳了,“見色忘友,呸!”
“老夫服膺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