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將頭一低,憋不住笑意隧道:“本日那位公子多喝了一碗粥,王爺表情甚好。”
“成成成,”許頌銘揮了揮手打斷道,“有何事快說。”
許頌銘皺眉思考道:“約莫半個月。”
“哦?”晏蒼陵吊起了眼梢,並不續話。
“仇人姓甚名誰,我至今不知。望你早早好起,免得我日日夜夜都顧慮著你的名字。是了,”晏蒼陵一個拊掌,笑道,“我自個兒都忘了先容,我名喚晏蒼陵,字慕卿,你大可喚我慕卿。”
“快滾快滾!”晏蒼陵也被嚇了一嚇,跳起來就將許頌銘丟出了閣外,“甭出去!”
晏蒼陵神采愈來愈丟臉,怪道那一日,唯有仇人如此特彆,被下了合|歡藥。端看仇人醒來後咬樂梓由的手便知,仇人是個烈性子,隻是在青樓那等處所,性子烈可不是功德,他定是激烈抵擋,方會逼得夢容給他下夢魘。可詳細他做了甚麼,又受過甚麼罪,卻無從曉得。
“半個月?!”晏蒼陵鮮明大驚,雙眼瞪得圓直,“王大夫道仇人的手腳筋已斷了一個月,若仇人是與那些清倌同批被賣入品芳閣的,那麼……”他續不下去了,身子禁不住地打了個寒噤,那便申明,真正害仇人成這般模樣的,並非品芳閣,而是另有其人。
許頌銘咳了一聲,恭敬地上前一揖到底,不想敬語還未出口,便聽一聲大呼衝耳而來,震得耳膜嗡嗡嗡地疼。
許頌銘眉頭皺緊,搖首道:“這些年來,某亦曾派人查過都城一乾人等的戶籍,亦一一看望過,但非論是官家或是富商,都無合適王爺這位仇人之人。若說王爺仇人並非京中人士,而是暫居都城的話,也甚是奇特,當年的堆棧同城廟居住錄冊中,也並無符合之人。且據城門衛兵說,”他頓了頓,抬眼看了看晏蒼陵,“得其首肯後,方續道,那段光陰因武舉出事,天子封城,不讓城渾家外出,直待兩個月後,武發難告終方開城。但是……”
晏蒼陵行動舉止拘禮,未有一分特彆,季拂心一瞬不瞬地盯在低首的晏蒼陵上,目光深悠得仿若清泉中的兩粒黑晶,透辟敞亮。
“是是是。”王大夫捏了把盜汗,低頭應下,眸子子溜向了歪頭看他們的季拂心,內心暗道老祖宗,你快些好起來罷,不然老夫的俸祿不保了。
書房裡已燃起了提神的暗香,捲菸嫋嫋,絲絲縷縷沁入肺腑,晏蒼陵深吸一口,舒緩嚴峻的表情。待門闔上後,便正色道:“尋我何事,莫非有何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