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夜風吹來,簷鈴叮噹作響。
白姬換了一身月色水紋長裙,綰著疏鬆的倭墮髻,嫋嫋走下樓來。
元曜不想糾結於玉璧,他有更首要的事情要說。
太子妃瞥見酒囊和一堆佛牌,不由得動容。
一個熟諳的聲聲響起,一道白影從院牆上翻下來,踏著積雪朝元曜走來。
“呀,軒之,你如何深更半夜不睡覺,一小我在後院對著玉輪哭?”
“白姬,你終究返來了!”
元曜奇道:“白姬,你也就出去十餘日,如何會生出如此感慨?”
元曜斟了一杯溫酒,遞給白姬。
阿元正要驚呼喚人,太子妃製止了她。
白姬一邊聽著,一邊盯著元曜剝栗子。
一天冇吃東西,元曜肚子很餓,但是下午忙著給離奴請大夫、抓藥、熬藥,忘了買吃食。
元曜裹緊了衣衫,走到了後院。
太子妃歎了一口氣,道:“明知你做了錯事,可我卻冇法不救你。相伴多年,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去死。”
大雪已經停了,天上掛著一輪孤月,清暉如鏡。
這一覺睡了幾個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青玉案上殘燈如豆,千山飛雪屏風上孤影伶仃。
元曜很活力,隻好又拿了一顆栗子剝。
白姬將大氅脫下,抖去霜雪,笑道:“本來,軒之半夜對著玉輪哭,是在想我。”
桑樂道:“姐姐,你不必為我涉險。我也不想你為我涉險。”
“白姬,帝女桑是如何一回事?小生去了一趟韋府,見到了這株帝女桑,比來還一向做奇特的夢……”
“返來時,我瞥見了,還真是怨氣沖天啊。”
元曜心誹謗感,不由得淚流滿麵。
元曜想了想,道:“貞觀四年,逃亡突厥的隋煬帝皇後蕭後與其孫楊政道帶著傳國玉璽歸長安。”
元曜在廚房裡冇有找到吃的,就取了一罈屠蘇酒,倒入青瓷酒壺,在牆角的藥爐上溫著。他翻開枯荷葉,烤栗子還帶著暖氣,甜香四溢。青玉案上的三足絞釉盤裡,另有幾塊吃剩的梅花糕,恰好和烤栗子一起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