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換了一身月色水紋長裙,綰著疏鬆的倭墮髻,嫋嫋走下樓來。
桑樂淚流滿麵,茫然點頭。放下仇恨,她真的能放下嗎?此次本來在災害逃,多虧她顧恤她,脫手相救,她給了她重生的一命,為了她,要不要儘力忘記,放下仇恨,過新的人生?
“呀,軒之,你如何深更半夜不睡覺,一小我在後院對著玉輪哭?”
元曜歎了一口氣,心中哀傷。此時現在,白姬又在那裡?她是否也在雲夢澤的某處,與他一樣孤傲地望著這一輪明月?他很馳唸白姬,冇有她在的日子,總感覺孤傲,每日裡形單影隻,連喧鬨的西市彷彿都冷冷僻清。
元曜很活力,隻好又拿了一顆栗子剝。
白姬喝了一口屠蘇酒,回想道:“那是很悠遠的舊事了。玄武門之變的同年,太祖禪位,太宗即位,改元貞觀。提及帝女桑,又不得不說到另一件東西了,軒之可傳聞過和氏璧和傳國玉璽?”
元曜忍不住立足在廊簷下,望著天上的圓月,墮入了思路萬千。
“這個裝羊乳的酒囊,你還留著?”
阿元正要驚呼喚人,太子妃製止了她。
太子妃瞥見酒囊和一堆佛牌,不由得動容。
一個熟諳的聲聲響起,一道白影從院牆上翻下來,踏著積雪朝元曜走來。
夜深之際,肚餓無食,隻能以此充饑了。
元曜奇道:“白姬,你也就出去十餘日,如何會生出如此感慨?”
元曜把他的夢境奉告了白姬,說到桑樂公主的哀思與痛苦,貳心中也不免難過。
元曜想了想,道:“貞觀四年,逃亡突厥的隋煬帝皇後蕭後與其孫楊政道帶著傳國玉璽歸長安。”
“白姬,帝女桑是如何一回事?小生去了一趟韋府,見到了這株帝女桑,比來還一向做奇特的夢……”
桑樂昂首,迎向太子妃的目光,目光由驚駭逐步變得安靜。
元曜擦了一把眼淚,道:“小生纔沒有想你!不過你返來了,小生真的很歡暢。”
“白姬,你終究返來了!”
桑樂翻開大箱子,內裡放著一隻陳腐的酒囊和一堆“安樂”佛牌。
“甚麼病?”
白姬歎了一口氣,道:“說來話長。”
“桑樂,你好胡塗!”
“桑樂,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太子妃咬牙道:“救你。”
太子妃顫聲道:“桑樂,到底出了甚麼事情?”
桑樂哀痛隧道:“長孫姐姐,我此後不能再伴隨你了。今後的日子,你多保重,你的氣疾乃是肝氣煩悶而至,必然要埋頭養息,不成勞累過分。以現在之局勢,你很快會成為一國以後,當皇後以後,要勞累耗心的事情就更多了。你不要過分勞累,耗費本身,萬事皆以保養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