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冇有這個紫袍騎士俄然擊殺張四虎,擊崩了西營精騎的士氣,剛纔一戰飛捷左營絕冇法取勝。韓袞輕咳一聲,也不拿大,催頓時前拱手問道:“中間技藝了得,不知貴姓大名?”
“崔中軍死的壯烈,是我趙營之耀!中軍之職,暫由孟敖曹代替。”韓袞麵凝如山,“其他十名懦夫,記下他們的名字,待今後追賞。”不拖泥帶水,聲音繼而一提,“傳令,全軍後撤轉移!”
縱馬馳入兵戈狼籍的西營營盤,趙當世頭一句話便是大喊:“三鷂子首級安在?”他此次決意攻打青峰鎮,一個很首要的啟事便是要毀滅西營虎將“三鷂子”張國興及其麾下五百精騎。打敗了馬元利冇甚麼好歡暢的,若能滅了張國興,纔是真正的大戰果。
“我知。”郝鳴鸞寂然道,“家父慘死,我未隨行地府,為的就是一雪大仇。大仇不報,歸去也是行屍走肉,赧顏苟活罷了。”
“郝公子說的是。”
郝鳴鸞將臉一板道:“你說錯了,不是家父性命可全,而是房縣可全。家父為房縣宰治,雖未能守住縣城,但與縣城共存亡,也稱得上死得其所、死有榮焉。”
“楊兄意義鄙人明白。獻賊非一日可除,父仇亦非一日可報。故而隻要獻賊還在一日,我便一日不回揚州!”郝鳴鸞忽而愣住腳步,旦旦而言,“縱步家父後塵,也無怨無悔了。”
“在來世居揚州府,及家父為官,方來此處。鄙人此前亦在南京國子監就學,這幾月替家慈來湖廣探親,豈料......”
“非貴軍錯誤。守城這幾日,家父曾給襄陽、鄖陽兩府的老爺們各去信求援十餘封,無一不是石沉大海。真算起來,縱賊者實乃他們,又與貴軍何乾。”
郝鳴鸞額頭微仰,歎道:“家父自客歲上任,擬成治縣條陳數十道,無不是切中關頭的善舉。惜乎獻賊遽起,空有一身熱血抱負,卻未及發揮開來。”說到這裡,黯然神傷。
楊招鳳冷靜將一塊冇有字的樹皮插在崔樹強的墳前,順手抓起一把土,拋揚半空。土落簌簌,楊招鳳同時沉聲決然道:“老崔,放心上路。你的仇,由我報!”
郝鳴鸞聞言一頓,而後略似自言自語道一句:“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隨即長舒一口氣,“好,我跟你。”
幾個時候後,這個冗長的夜晚,終究迎來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