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才說出口,背後一人亦道:“也由我報。”轉頭看去,倒是郝鳴鸞。

郝鳴鸞將臉一板道:“你說錯了,不是家父性命可全,而是房縣可全。家父為房縣宰治,雖未能守住縣城,但與縣城共存亡,也稱得上死得其所、死有榮焉。”

“你軍屬誰家?熊大人嗎?”郝鳴鸞橫槍問道。

“非貴軍錯誤。守城這幾日,家父曾給襄陽、鄖陽兩府的老爺們各去信求援十餘封,無一不是石沉大海。真算起來,縱賊者實乃他們,又與貴軍何乾。”

“我知。”郝鳴鸞寂然道,“家父慘死,我未隨行地府,為的就是一雪大仇。大仇不報,歸去也是行屍走肉,赧顏苟活罷了。”

“後撤轉移?”孟敖曹浴血奮戰到現在,部下三百騎也死了很多,看著各處的袍澤以及不忍卒睹的崔樹強屍身,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獻賊才敗,恰好一鼓作氣,殺進城去!”

作為一起來相伴擺佈的戰友,崔樹強的死賜與楊招鳳的打擊之深乃至超越二哥楊成府。回軍路上,楊招鳳腦海中走馬燈般轉出一幕幕當初與崔樹強同甘苦共磨難的場麵,胸悶如牆堵,壓得他幾近喘不過氣來。

白文選、馮雙禮、祁三升等西營將領護著馬元利搏命凸起重圍,給韓袞追在前麵攆,迫不得已棄馬翻上山嶺,逃過一劫。西營副統領楊威、賀雲天皆死在陣中,斬得西營兵首級數百,其他三四千眾根基逃散殆儘,就說全軍淹冇亦不為過。

飛捷左營一起衝過青峰鎮西麵諸多形同虛設的隘口,近暮時分突入青峰鎮的平原壩子。西營兵僅白文選部下千餘人守在鎮西的桃花溝。韓袞長驅向前,飛捷左營的馬軍隻衝了兩次,白文選就已經潰不成軍。韓袞服膺趙當世之前叮嚀,冇有貪追潰兵,也冇有趁勝冒進,死守在桃花溝直到趙當世與侯大貴率無儔營李延朗、熊萬劍二哨達到——此時,青峰鎮的西營兵才方纔反應過來。

楊招鳳一驚,問道:“這是何故?”想了想道,“獻賊勢大,若公子想憑一己之力為父報仇,恐怕行之不易,徒然送了性命。”

因而趙營兵馬持續開赴,在午後以飛捷左營為前驅,沿著東北折向東攻入青峰鎮空中。馬元利、張國興側重戍守東麵在扒石崖虎視眈眈的吳鳴鳳、常國安兩部,又給此前先到一步的飛捷左營堵截了與房縣間的聯絡,自不會想到短短二日不到的時候房縣已經易主,更想不到趙當世已經率軍迂迴到了本身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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