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感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接過鮮花,彎下腰去,將鮮花放在父母的墓碑前。
回到賓館,已經是晚餐時分,出去購物的玩耍的都返來了,兩位密斯買了大包小包的衣服,電視台的那位記者買了一大包磁帶,說要歸去在夜市上賣,代價起碼翻一番,當然,他們買的都是從市場裡采購的便宜物品。那年初,溫州產品以仿造和冒充聞名天下,天下最大的造假基地就在溫州。
這時,我瞥見,柳月臉上的淚水滾滾而落。
柳月悄悄撫摩著父母的墓碑,將臉貼在墓碑上,嘴裡悄悄地訴說著甚麼,眼裡泛著淚花。
我瞥見,柳月的神采驀地莊嚴起來。
當然,此時,我不能想到這些。
一會,柳月轉臉向我:“幫我看看,能看出來不?”
此時,氣候忽變,太陽藏匿了,陰風陣陣,烏雲壓頂,風雨欲來。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在流血,我不曉得,現在,柳月的心是否也在流血。
“感謝你最後一刻的決定,”我看著柳月樸拙地說:“這一次來溫州,下一次來還不知猴年馬月,到了家門口,如果不能來這裡看看,或許,這是我平生的遺憾……”
大師都自在喝酒吃菜,邊扳談。
柳月和我麵劈麵跪在地上,柳月撲到我的懷裡,哭的撕心裂肺……
想起春節,我想起了阿誰刻骨難忘的除夕夜,想起了柳月的祝賀,這祝賀,就是從這裡收回來的,然後萬水千山傳送給我,但是,我的紙飛機,卻短命在我的宿舍門前,成為晴兒的囊中之物。
我抬眼看去,火線是湛藍的大海,翠綠的鬆林,鬆濤陣陣,收回山林的吼怒聲,這裡好像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彆墅。
我“哦”了一聲,跟在柳月前麵,恭恭敬敬鞠了三個躬,向著柳月的鄉親們,向著江月村的漁民們,向著那大海深處的靈魂。
“本年春節,我就是在這裡過的,這幾年,每一年的春節,我都是在這裡過的……”柳月極目瞭望,海風吹起了她的頭髮。
柳月的弟弟活著的話,也是要30多了,他比我大。
“月兒……姐…….”我不由自主,竟然就哽嚥著叫了出來,我冇法壓抑本身的情懷和衝1動。
這是第三次見到柳月墮淚,第一次是她醉酒在家裡,第二次是拜彆去西京在她的床上,這是第三次,在她父母的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