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丁漁所料,第二天一早,他和無崖子帶著王元義與趙宏趕到行唐縣城時,纔剛到城門口,守城的兵卒已迎上前來,問道:“但是無崖子道長與丁漁大師劈麵?”
要怪就怪那趙光義,做下弑兄篡位這等悖逆之罪,這才導致軍心不穩,讓我等有機可乘。我王家引遼入關,隻為給那趙光義再添些費事,我等好安閒退入川西,起兵興複大燕!”
那兵卒不知王、趙二人身份,隻道他們是丁漁和無崖子的火伴,聽到王元義此問,鎮靜地答道:“這位老爺看來也是真定人,想必曉得這這王家常日勾搭吵嘴兩道,作威作福、魚肉鄉裡。如此還不滿足,就在兩日前,那王家藉著新皇即位,公告天下之際,竟然夥同一乾亂黨,在邊軍中漫衍謊言,禍亂軍心,詭計煽動邊軍叛變,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不一會兒,四人便跟著那兵卒來到一處氣勢恢宏的大宅,大門的匾額上還寫著“王氏府邸”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王元義怒道:“你這賊羽士曉得甚麼!那趙宋立國不過十餘載,我王家祖上本就是後燕國的官宦貴族,又非他趙家臣民,反便反了,何來賣國!更何況,我王家偶然投奔遼國,又怎說得上求榮二字!
丁漁看了他半晌,點頭道:“想說的話,就點點頭。”說著再次伸出了手。這一次,丁漁雙手同出,左手以三元點睛術點王元義腰間,右手抵住他的丹田,左手粉碎,右手則刺激他的朝氣,保持他的性命。
“甚麼!引遼……”趙宏的驚問隻收回半句,便被丁漁點住啞穴,剩下半句卻被無崖子問出來:“引遼兵入關?為甚麼?莫非你王家竟是契丹人?”
丁漁剛解開他的啞穴,他便哭喊著道:“我說……我說,停手,求求你停手……王家要我帶五……五百嘍囉入……行唐關,是要我助他們……從城內篡奪城門,放遼軍入關……”
王元義身為王家後輩,被個守城小卒劈麵賊子亂黨的一同好罵,恰好半點發作不得,隻能烏青著臉冷哼一聲,轉過甚去。
四人進入屋中,自有王家留下的仆人,將他們引到書房。推開房門,清閒子正坐於書桌火線,神采姿勢已重回昔日的蕭灑超脫,再不複當日欒城城門時的愁苦狂放,也難怪先前那兵卒會以“老神仙”相稱。
丁漁微微一笑,道:“這便不勞大頭領操心了,在我們之前,已經有個能人先一步趕到了行唐關,有他在,王家家主的謀算再深,怕也隻能付諸東流。我們連夜趕去,說不定還能看個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