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芯謙恭道:“奴婢不敢。”
我腦中模糊作痛:“鄭大人既然不在掖庭屬,那麼平常事件是誰在措置?”
我原想著紅芯會勸戒兩句,誰知她恭敬道:“是。”遂向小茶爐上端下沸水,泡了兩盞新茶,又搬了一張椅子放在悠然殿門口,扶我坐下。我笑道:“再去搬一張椅子,和我一道坐著吧。”
隻聽一其中年男人的聲音道:“大人忙於公事,下官不敢滋擾。”聽聲音有些耳熟,忙向下看去,但見這位李大人身著青色官服,曲領大袖。一張圓臉,笑容可掬,恰是疇前在修德門迎我入宮的從九品門官李瑞。
從大書房接了高曜出來,送回長寧宮,高曜請我在長寧宮用午膳,趁便在啟祥殿偏殿午歇。我推說永和宮另有要事,不得不歸去。高曜想了想,說道:“既然如許,姐姐便回永和宮用膳吧。下午也不必過來送孤去書房了。長寧宮和永和宮一東一西,姐姐在兩宮之間馳驅,也甚是辛苦。孤午後便去稟告母後此事。”
李瑞道:“傳聞已經上表去官了,不知為何,上麵一向冇準。現在掖庭屬的大小事件一概歸喬大人打理。大人如有甚麼事情,找喬大人也是一樣的。”
芳馨輕聲道:“奴婢忸捏。”
我指著天涯的明月道:“如許好的月色,豈可孤負?你去泡兩杯茶來,我們兩個一道弄月。”
我笑道:“為官最要緊的是曉得看風向,又能膽小下注。不是飛黃騰達,便是死無葬身之地。自古為官,莫不如此。李大人是如許,我又何嘗不是?走吧,再不去殿下就該等急了。”
芳馨道:“看到了,封在一隻樟木箱子裡,另有封條呢,就擺在疇前於大人練書法的大書案上。”
我一笑:“聽聞掖庭令鄭大人有些年紀了,又深得聖上與皇後的信賴。他是前輩,我該當尊敬,去請他一請也是該當的。且皇後的差事要緊,旁的也不必計算了。”
芳馨道:“女人息怒,細心手疼。”
我點點頭:“用過午膳便拆了看看。”
我點頭道:“下午還要見掖庭令,總得把卷宗略看一遍,不然見了麵說甚麼呢?”
紅芯道:“舊友?”
我笑道:“這點辛苦算甚麼?對了,說到卷宗,剛纔姑姑在悠然殿清算屋子的時候可看到了麼?”
我看一眼芳馨。芳馨嘲笑道:“當真是巧,一個都不在。”
李瑞新官上任不過數月,且聽他話裡的意義,該當不曉得掖庭令在奧妙調查嘉秬之事。他不曉得,我天然也不能說,隻得道:“是有些要緊事,隻是得與鄭大人劈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