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帝師一(22)[第1頁/共6頁]

我扶皇後重新坐下,用小銀剪剪下燒焦的燭芯。燭光微明,皇前麵上的打動與期盼更加清楚。我跪在皇後的膝下,誠心道:“前些日子王嬤嬤對陸貴妃不敬,本日又推倒了永和宮的於大人與乳母溫氏。娘娘請細想,在這深宮當中,若無皇後孃娘與二殿下,誰認得王嬤嬤是何許人?不幸二殿下還不知就裡,便糊裡胡塗地獲咎了兩位庶母。且小孩子誰不是率性尚氣的,正因如此,才需嚴加管束。砥礪其身,熬煉其誌,方能成大器。王嬤嬤對二殿下從不束縛,彷彿是極心疼二殿下,實在適得其反。臣女怕日子久了,二殿下養成個乖戾惡劣的脾氣,將來還如何做太子,如何做皇上?當今獲咎庶母兄長事小,將來若失了臣民的心,又如何是好?臣女苟有所見,不敢不言。”

這話倒也全非虛言,不然李氏也不會在遷入長寧宮的當日將侄女托庇在我的膝下。哪怕她作兩端之想,這份眼界和膽量亦令人稱道。我忙扶起她二人:“嬤嬤一貫謹慎矜持,天然能留在宮中。何況若非芸兒報信,隻怕這會兒出宮的——是我。”

我暗自嘲笑。昨日看畫時隻要錦素和易珠在場,若王氏是聽來的,也必是聽她們或是她們身邊的宮人說的。但王氏又怎敢在皇前麵前說出她與西宮的兩位女官私相來往?即便說了,也不能尋她們來對證。況周貴妃的畫像昨夜已被我毀去,此事已死無對證。

我低頭嘲笑。如此首要的事,裘家竟無一人進宮報訊,也不知是天子坦白得好,還是裘家的人過分笨拙。“臣女自家書中偶聞。”

我恭謹道:“臣女自幼奉侍柔桑亭主,長公主殿下待臣女恩重如山。既然殿下一心為皇後策劃,臣女也毫不會有貳心。”

皇後道:“有何諫言,但說無妨。”

良策?不,我隻要“皇命”,並無“良策”。

惠仙道:“娘娘,桂旗和桂枝一貫當差謹慎,如許要緊的事情,她們怎會不交代清楚?想是宮人新來,未把握好分寸,還請娘娘寬恕這一次。若明天還不好,再一併罰過不遲。”

皇後道:“隻要為了我的皇兒,本宮冇有甚麼捨不得的。”

王氏甚是惶恐驚駭,便忍恥向我哀告:“奴婢胡塗油蒙了心,求大人開恩!”說罷連磕了三個頭。

皇後道:“這主張何止一箭雙鵰!”頓了一頓,複又遊移,“你如許說,當真不是挾怨抨擊麼?”

我恭敬道:“臣女何敢居功?隻望娘娘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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