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道:“大將軍並非莽撞之人。試想,假定大將軍對長姐和奚檜之事並不知情,他尋到奚檜,第一件事,當是問清真相纔對。再看是藏匿,殺死,還是送官。而不是糊裡胡塗就將他殺死在城外。臣女覺得,當是這類景象,那家奴這才舍刀劍而用棍棒。”
天子道:“準。”
芳馨屈一屈膝,笑道:“奴婢隻能說說眼睛所見的,那裡能說出以是然來?請女人恕罪,奴婢再也未幾口便是了。”
我嬌笑道:“剛纔陛下問垂白叟,大將軍是否要殺人滅口,垂白叟是如何答覆的?”
鄭新道:“回稟陛下,奚檜隻說受舞陽君唆使,並冇有提及皇後與陸大將軍。”
舞陽君陸玉卿是皇後的長姐,她先行厭勝之術,後又主謀殛斃皇太子和公主,隻為保住mm的後位與恩寵。實在皇後與大將軍對此事知悉與否,並不那麼要緊。隻要坐實了陸玉卿的罪名,天子對大將軍的思疑、對皇後的蕭瑟會像今後的光陰一樣無窮無儘。這就充足。
鄭新道:“是。陛下聖明。”
天子插口道:“鄭司刑道:不敢斷言……”驀地悟了過來,因而君臣三人相視,俱是大笑。隻聽天子又道:“還是說回奚檜。他究竟是如何說的?”
我笑道:“連親生兒子都不曉得的事情,一個異母兄弟會不會曉得?”
正自談笑,忽見小蓮兒掀了簾子稟道:“女人,昱嬪娘娘來了。”
我笑道:“不必了,這會兒入夜,雪又大。我並不急著看。”
芳馨不假思考道:“這如何能夠?隻要冰雪在手心中熔化成水的事理,哪有人會反過來?這不是……不是……”她遊移半晌,抬高聲音道,“妖怪麼?”
鄭新終究忍不住問道:“請恕微臣無禮,莫非陛下識得此女?”
天子呆了半晌,方道:“小蝦兒的翅膀是誰?”
鄭新看了我一眼,恭敬道:“奚檜既然冇有提到此事,微臣不敢說。如此,還請陛下聖裁。”天子右手撫額,合目深思。
天子麵色稍霽,卻還是大大不悅:“非論如何,這是欽犯。他怎能用私甲追捕!即便不是殺人滅口,也脫不了罪。”
芳馨道:“彆說漱玉齋,恐怕全部皇宮都不會有。”
天子看著我,讚成道:“本日若非朱大人發覺,朕幾乎冤枉了陸大將軍。”
我想了想道:“漱玉齋有冇有關於武功修煉的冊本?”
我恍然道:“不錯,臣女當時扣問了那些冰釣之人,他們都說他們所鑿的洞並不大。垂釣之時,便搬個小杌子坐在洞旁,從未見冰碎裂過,更彆提塌下去了。臣子去冰上坍塌之處細細看過,隻見一個大洞和很多浮冰,甚是不得方法,故此覺得冰麵坍塌隻是偶爾。如此看來,臣女又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