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離離道:“自嘉芑mm去官始,三位女巡貶官的貶官,放逐的放逐。隻要mm升了女史。本覺得統統都好了,誰知……”她微微苦笑,“那一日,掖庭左丞李大人趁著殿下去上學的工夫,將琳琅姑姑等一併帶走,我驚駭極了。宮裡人都說,先前去掖庭屬的蘇女人在內裡被冇日冇夜地折磨,我怕她們也——”
紫菡冰冷的鬢髮猶貼在我的腮邊。我心中一酸:“不必了,我怕她和她們一樣命苦。”
我曉得她怕我悲傷,可我早已無淚。我悄悄應了一聲,將我最敬愛的一對紫玉釵放在她的枕下。忽聽門口的兩個宮人驚呼道:“奴婢拜見昱嬪娘娘。”
芳馨道:“另有兩分是甚麼?”
我笑道:“mm的詩作我都看過,寫得很好,皇後也很喜好,以是選了mm出去。mm現在已是女史,深得皇後賞識,可見我的目光是不錯的。”
我拿過一柄小銀刀,漸漸劃著柑皮,淡黃色的汁液沁出,一手的黏膩:“mm的出身和才調,高過我百倍,皇後怎能不至心賞識?這四年來,也有……”我屈指一算,道,“九位女官被選了出去了,現在不是隻剩我們兩小我了麼?是福分也好,是才華也罷,安然領受便好。”
昱嬪道:“你這話像是在和誰負氣。”
我往裡挪了挪身子,表示芳馨坐在榻邊:“自從那一夜發了病,我便不時感覺心慌,彷彿恐怕本身睡得太快太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忙道:“劉大人來了,你如何也不派人來尋我?”
小蓮兒和綠萼捧了溫水上來,我和劉離離各自浣手。溫香的水浸過冰冷的手背,心也軟了下來。我感喟道:“mm一說去官,琳琅姑姑有多擔憂。”
我歎道:“好吧。勞煩姑姑奉告我靜姝停在那邊,我去瞧一瞧她。”
芳馨道:“這想必不是難事,隻是到當時陛下說不定還要冊封女人,女人當如何應對?”
辛夷點頭道:“芳馨說得是,大人的身子要緊。娘娘也是如許說的。”
辛夷屈一屈膝,又道:“二來,是娘娘有句話要問大人。靜姝娘娘明天就要出殯了,我們娘娘是要親身去送的,大人可要一道去麼?”
我歎道:“那就好。隻要弘陽郡王也能受得住掖庭屬的鞠問,我們這一關算過了八分。”
旻嬪無法地看了我一眼,扶著玉瑱的手遠遠去了。芳馨道:“昱嬪娘娘比疇前軟和了很多,她與紫菡並無友情,這個時候卻還肯來送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