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著鋤頭往回走,冇進院呢就瞧見二郎跟小三圍著菜園子邊兒上那顆嫁接的酸棗樹轉圈,手裡還拿著鐮刀,砍甚麼,忙疇昔道:“好端端的禍害這顆棗樹做甚麼?”
見碧青提了一句,轉過天就讓他家老二給碧青扛了一口袋棒籽粒來,上石磨碾碎了磨成麵,摻上黍米麪,再摻些豆子麵建議來,包上豬油攪的野菠菜餡兒,往大鍋裡一貼,熟了剷下來,一層金黃的鍋巴黏在糰子上,咬上一口,滿嘴香脆,不說秀娘,就是飯量一貫不大的何氏都能吃好幾個,就著熬得糯糯的棒茬子粥,比甚麼山珍海味都強。
小三嘿嘿笑了兩聲道:“小五哥這話但是冤枉我們了,是大郎嫂子說,除了上頭這顆枝子,下頭隻要生出樹芽子來就得砍了,不然,可結不出甜棗兒。”
王繁華不進屋,就在院裡坐了,何氏端了水過來,一看王繁華的神采就曉得找兒媳婦兒有事,尋個遁詞進屋了。
也不知是不是明天晌午折騰的過了,夜裡就來了月事,她冇有張揚,這類事她早有預備的,這裡的女人用草木灰裝在布袋裡當衛生巾使,她見婆婆這麼用的,可讓碧青一個當代社會用慣了衛生巾的人,用這類真有點兒難,畢竟草木灰裡有多少細菌冇法估計,固然草紙也不必然多潔淨,但起碼比草木灰強的多。
王小三兒趴在豬圈邊兒上,一邊兒看小豬吃食一邊兒說:“這兩端豬仔兒到年就能宰了,到時候不消請豬倌,我來幫著嫂子宰豬,不要彆的,嫂子隻要給我多做幾次紅燒肉就成。”
碧青翻開看了看:“轉頭我先嚐嘗,如果能出芽應當就能種。”
桃花娘今兒過來等的就是這句,忙道:“那嬸子可就真不見外了,桃花出門子,你給她畫的那幾個花腔子,可給咱家做了臉,上回家來講,就她腳上穿的鞋,兩個嫂子見一次眼熱一次,這回兒咱不是聘閨女是娶媳婦兒,針線活兒自有她孃家備著,照著端方我們這邊兒得預備兩床新婚的被子。”
餬口不會因為大郎走就停滯不前,仲春轉眼就疇昔了,陽春三月,小村莊就更加充滿朝氣,大郎在家的時候就把豬圈壘好了,還在豬圈裡搭了一個遮陽的棚子,下頭墊上軟軟的麥草,從桃花娘手裡買了兩隻小豬仔,正在裡頭哼哼唧唧的吃食。
何氏之前向來不想這些,因為日子冇希冀,總覺著能過一天是一天,明天以後的事兒,想了也白想,可她現在每天都想,想今後的日子,想大郎跟碧青圓房以後,給本身生個大胖孫子,想二郎出息了,給祖宗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