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袁老夫道:“樹挪死,人挪活,咱家現在是不挪不可了,本年三四月的時候家裡的糧食就接不上趟了,本年等交完了賦稅還得還之前借你叔和你舅家的糧食,剩下的更少了,如許下去,一年比一年艱钜……”
隻是他們也忍不住駭怪起來,“去北海縣?”
“我們本身的地都不敷,如何還分給下人?”有人拉了袁老夫做例子,“袁老伯家不就缺地嗎?”
袁老夫嚥了咽口水,問道:“已經分過地的疇昔也能分到?”
“哎呀,袁老伯,你能夠讓你家老三老四去嚐嚐啊,他們兩個名下的地都賣了不是嗎?恰好疇昔看看,如果能分地,那你家賺大發了,今後還怕養不活本身嗎?”
袁老夫忍不住存眷起來,“真的假的?”
“冇多少,”袁老夫在田埂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讓人看他竹筐裡的稻穗,感喟道:“日子不好過,大師都收得很潔淨啊。”
廚房裡的人大抵是聽到,剁菜的聲音更大了一點兒。
袁老夫拖著一個竹筐在田裡走,時不時的哈腰撿起一條稻穗,彆看他走上十來步就能彎一次腰,但能撿到的稻穗並未幾。
“北海縣,那很遠吧?為啥醫署要建在那邊?建在州城我們好歹還能去,北海縣在哪兒?”
“以是還是不能抱病啊。”
袁老伯在日掉隊才拖著竹筐回家,他從日出時出門,繁忙了一天,竹筐裡的稻穗也才裝了三分之一。
袁三郎和袁四郎也不在乎,跟著他爹出門去說話。
“那是有點兒少。”
“不是趕出去,”袁老夫雙眼哀痛無法的看著他們兩個道:“你們兩個走,我必定給你們糧食和錢,家裡的東西都要分了,地步上你大哥二哥占便宜,其他東西就多分你們一些。”
“幸虧包了三頓飯,家裡能省下很多糧食。”
袁老夫趕緊搖手道:“我家是分了地的,唉,何如家裡不爭氣,因為看病賣了很多地,這才入不敷出起來。”
他將竹筐放在屋簷下,大兒媳過來看了一眼,冇說甚麼,將內裡的稻穗抱出來晾在了院子裡,回身就進廚房持續繁忙。
袁老夫感喟一聲,內心便拿定了主張,等兩個兒子曬好了衣服就道:“你們跟我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袁老夫就思考起來。
袁老夫更不歡暢了,“本年方老爺家裡請的人多,再乾幾天也乾完了。”
“哎喲,你們還不曉得吧,之前衙門抄家,那些人家都冇地了,下人也冇了下落,可不就得出來找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