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二位官爺多包涵,咱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蝦蟹那般貴重的可冇有,都是些家常的,紅燒鰣魚、蜜汁鵝、蒸排骨香菇、長命菜、韭菜豆腐,二位爺看著可行?”
先前一起往汴京而來,可無銀子無吃食,好些人餓的不肯再走,有的返家而去,有的席地而坐,終究嚷著燈號的才餘下幾百號人。此時餓著肚皮馳驅了近兩日,又有些悔怨之人,不明白自個兒一介布衣,如何就成了造反的了?
“爺,奴婢久未乘過馬車,實在被晃的不適,總覺欲嘔,纔想著透口氣兒的......”綠鶯說完濕了眸子,瑩目紅鼻的好不惹人顧恤。
這廂守株待兔,那廂一眾流民正蜿蜒前行,不時傳來幾句嘰嘰咕咕聲。
馮元點點頭,“嗯,就這幾樣罷。”
強盜之流可都是不要命的啊,這般駭人的事兒如何能讓她一個弱女子跟著來?也不知還能不能有命回汴京了,她滿腹驚懼憤懣,麵上不敢透露一分,心底卻對他抱怨個不住。
戰戰兢兢地回身,瞧見馮元麵沉如水,她不明以是,囁嚅道:“爺......”
滅這匪患才花了一炷香的工夫,可謂旗開得勝,眾匪被押了直往上饒縣而去。
趙三撓了撓後腦瓜子,憨憨笑了笑,“俺也不曉得老天爺咋想的,驢子哥,那如果官府抓了咱,關幾日啊?俺媳婦方給俺生了二丫頭,俺離不了多久。”
一聲叱嗬在馬車內響起,綠鶯嚇的一顫抖,抖動手放下了窗簾子。
想到他方纔那般凶暴,她有些委曲,悶聲道:“爺,咱這是去哪啊?”
趙彥親點了兩隊兵士分前後三改換守匪囚,其彆人皆去搭起了帳子。
菜一上來,趙彥見他端起那鵝和排骨往馬車走去,還不忘拿個白饅頭,心下瞭然。
此人嘴皮子倒挺利索,趙彥看向馮元。
來上饒時他便曉得這馮大人馬車裡有個女子,本覺得是丫環,可一向被藏得嚴實,此時一深思唯必然是馮大人的小妾了。
一起風塵仆仆,終究熬到晌中午分,馮元念著兵士車馬怠倦,命停下安息飲水吃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