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鶯袖口輕挽，低眉紮眼地替他斟滿酒，白花花的小手擎著酒盞遞予他，誰知他卻不接，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貼在她耳邊輕道：“你喂爺。”
桌上菜香繚繞，裡外青斑白底瓷盤盛著一盤紅馥馥柳蒸的糟鰣魚，鴿子雛兒裝在個圓鼓大肚的陶蠱裡，一盤燒豬腳，一碟十香瓜茄，一碟五方豆豉，另有一小簍子蒸餅。
待用完午膳，她還將來得及喚丫環清算桌上盤盞，便被馮元豎直抱起往床榻走去。
也不知吃了幾盞後，他棄了酒，大掌罩住綠鶯後腦朝他這邊摁來，摟著她親嘴咂舌起來。
屋外日頭恰好，鳥飛枝頭，屋裡被翻紅浪，雨打芭蕉。
“爺......”綠鶯扭頭瞅了眼，屋裡另有丫環在呢，她麵紅耳赤，點頭羞赧不依。
馮元來南門宅子恰是晌午餐的時候，綠鶯一怔，昔日此人都是傍晚散衙來，白日裡來倒是頭一遭。
“哈哈哈，非也。”馮元搖點頭，斜肆一笑，就著她手將酒一飲而儘後扣住她後腦勺嘴對嘴餵了出來。
慢悠悠飲了口香茶，馮元望了她一眼，搖點頭，言道：“無事，就是來問問你，這幾日可住得慣？”
聞著他行走間模糊傳來的蘇合香氣，她心內熏然，隻覺他便是那天上的月，皓然明朗、惹民氣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