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他再也握不起轟鳴劍,累的他雙眼蒼茫浮泛,累的他乾枯了血痕卻喊不了一聲痛!
快走吧,快分開這裡。
卿狂渾身顫抖腔調不穩,看著已然成為一個血人的浮滑,內心一片哀思欲絕:“哥……哥……”
但接下來的一個畫麵,卻讓她頓時崩塌,淚如雨下……
那具屍身是本身!
她就這麼被神殿的人丟了出來,彷彿暴屍荒漠普通,被丟在一旁。
為甚麼不抵擋,為甚麼身負重傷還要單膝下跪在原地?
終究,她又看到了那場亂世大雪,那是哥哥的神技,紅蓮落雪!
她甘心他忍耐不住而皺眉,甘心他落淚,喊疼,也不要雙眼浮泛的跟一個死人一樣,無動於衷!
為甚麼不殺他!
驚定不疑的諸神心不足悸的緩緩靠向他,靠向阿誰低頭不語,悶不吭聲咬牙硬扛漫天神技的浮滑……
藍色港灣彷彿成了神墓,一個眾神之墓,而揮劍安葬他們的,也是一個神。
投降吧,彆殺了,漫天諸神已死,你的淚已經用他們的血換回,夠了……
神技劃破長空斜斜飛來,如同一顆紅色的流星,朝那抹薄弱的背影奔馳而來。
轟鳴止殺,流星雨卻還是冇有停下來,它斜斜飛過藍色港灣,不知落向那裡,隻剩下這冰冷連綴的細雨,洋洋灑灑的飄在藍色港灣,灑在他的臉頰。
全部湖泊千裡冰封,萬裡雪飄,皚皚白雪碓砌成一堵冰牆,將藍色港灣裡的屍身,凝固冰封,冰雪為葬……
他乃至累的不想抵擋,從那雙暗淡如死灰的眼眸裡,卿狂明白,他想死在這裡。
一個……墮入絕望的神。
冰封的不知是那破裂有望的心,還是當初如夢似幻的藍色港灣……
砰!
絕望到讓一個充滿等候但願的少年,如癲如狂,絕望到讓他十步殺一神,雙手染滿鮮血,屠儘曙光。
他的腳下,血流成河。
“誰……誰來救救他?不管是誰都能夠!”卿狂雙目無神,眼裡隻要阿誰背對藍色港灣,單膝下跪冷靜接受神技的身影:“奉求……救他……”
等焦心不安的她反應過來時,雙頰已是淚如雨下!
轟――
你那雙烏黑通俗的眼眸裡到底藏著如何一個果斷的信心?
流星雨還鄙人,伴跟著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和扭曲空間而落下的滂湃大雨,構成一幅絕望的畫。
“笨伯笨伯笨伯!快走啊,快點走,為甚麼不走!!”卿狂焦心低喝,催促著虛影裡的浮滑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