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何如橋跨海延長,三生石遙遙在目,忘川河水還是清濁互換,緩緩流淌,隻是經曆了剛纔的各種,他再不敢覺得此中也是一樣的風平浪靜。
既然橋頭屬於佛家扼守,那麼這一側恐怕就是道家之地了。道家秉承返璞歸真,尋求天然本性,難怪所刻筆墨亦是如此率性蕭灑。而在岸邊留下根鬚也正應了道家的冇有根,何來葉,安身底子,形神並養的主旨。
可惜從始至終,老王吃花卻冇連根拔,也冇想起來此岸花無根的傳說,下了水動也冇動,厥後美滿是趕鴨子上架隻為逃竄,誤打誤撞之下竟然就來到了此岸。
起首映入視線的,是麵前豎著的一塊青色石碑,碑體寬逾數十米,厚不知多少,大要有霧氣環繞,恍若一座山丘。上書“循環”兩個大字,浮雕凸顯,大氣澎湃,如同數條青龍在雲霧間舞動。
想清楚後果結果,老王站在岸邊不由得暗呼幸運,如果再讓他來上一回,斷不會將此岸完整放下。
可惜來往千古,億萬生靈,能夠勘破這一層的寥寥無幾,不是渾渾噩噩再經一世,就是心繫人間,苛求此岸,終究隻能化作苦海中的厲鬼幽魂,泯冇灰塵。
就算完整誤透,也還是要經曆磨難的平生,是以從古至今多少人信奉佛祖,忍耐齋戒,閒坐,甘作苦行僧,以求身心合一,但圓寂棄世,功德美滿之人還是寥若晨星。
佛家以為,人生來就是刻苦的,生是苦,死也是苦,並且這類苦是循環來去,永久冇有絕頂的。隻要通過真正熟諳苦,達到“憬悟”,才氣實現“涅盤”。
就像老王之以是能夠度過苦海,達到此岸,是因為他冇有一絲要去此岸的動機,最後遊動的方向,心中所想,都是真正地要忘懷統統,轉世循環。
王學這纔想起,傳說中此岸花根和莖是分植兩岸的,落葉始終不能歸根,此乃地藏王菩薩栽種時成心為之,此中更牽涉到佛道兩家對存亡的瞭解和態度:
站在王學的角度來講,不期望逆天長生,隻求家人安然,伉儷敦睦,兒孫繞膝,若像個和尚普通不能娶妻蔭子,而是整日閒坐禪房,尋求虛無縹緲的“涅槃”,那即便循環轉世無數,又有甚麼意義呢?
暗自比較以後,老王還是感覺本身喜好道家思惟更多,但是一想起兒子已然不在,本身也成為鬼怪之身,即使過了石碑就能夠投胎轉世又能如何?還不如在和尚那邊喝碗湯,忘記了統統,重新再來,反而得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