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昆明當暫緩取之。”易成見朱永興踟躇不決,便開口建議道:“光複省會,天然是奇功一件。然殿下根底尚未安定,羽翼尚未飽滿,實不宜心急操切。”
趙王白文選不覺得異,收起打趣神情,開口說道:“我軍是否持續推動,威脅昆明,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一些官員欲串連上書,敦請岷殿下入緬迎駕,這個風聲他是曉得的。本來他也並冇當回事,畢竟雲南未複,迎駕另有些早。但白文選俄然說到爭權、內鬨,李定國細心機考這些官員的名字,竟很有幾個是本來隨在他軍中的,不由得心中一驚。
“川陝總督李國英――”晉王李定國沉吟了一下,回想起總參謀部所下發的一份質料,上麵有蜀地清軍將領的簡樸先容。“嗯,岷殿下有批語:尤擅守城。今反守為攻,倒是舍其所長,用其所短了。”
昔日由昆明主動撤出,拱手讓給清軍,雖是情勢所迫,倒是晉王李定國心中一個把柄。自此,明軍連連敗退,被清軍窮追猛打,由滇西至邊外,軍隊離散,永曆入緬,幾近陷於冇頂之災。
一念之差,竟至於斯。晉王李定國欣然長歎,既悔,又痛,既悲,又傷,各種滋味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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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成刷刷點點,簡樸記錄結束,複述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方纔喚人拿走,交給諜報司加密派發。
易成也不曉得詳細的停頓,不好答覆,隻是隨便對付了幾句欣喜朱永興。恰在此時,葉虎出去彙報事情,恰好岔開了話題。
李定國深思很久,委實難以答覆。岷世子強於永曆,這是不爭的究竟。但君臣名義早定,如果爭上一爭,豈不是要謀朝篡位?中華氣運,億兆黎庶;君臣大義,保衛綱常;圖謀篡位的亂臣賊子,再造中原的賢人豪傑……亂紛繁的一團,糾結於晉王李定國的心中,難明難開。
易成沉吟了一下,說道:“殿下是擔憂晉王有流派之見,乃至增加攻掠蜀地的困難?或與十三家難以相處?”
“幾個不得誌的小人呱噪,王爺不必是以起火。”白文選停頓了一下,委宛地說道:“現在滇省全軍所需之賦稅,皆是岷殿下苦心籌措。換誰來。也冇有這個本事。王爺亦是如許以為吧?”
“是這個事理。”白文選附和誌:“岷殿下申明日盛,我軍日漸強大,連延平郡王亦允魯王移蹕歸藩,由此可見一斑。”
朱永興苦笑了一下,手指在輿圖上重重點了點,略顯無法地說道:“便依易長史之言,臨時不取昆明。”停頓了一下,他又連下諭令,“命晉、趙二王將主力撤回楚雄,做北上出建昌,入蜀的籌辦;命滇南戰區陳國公吳子聖,調兵一萬至滇東石林;命敘國公馬惟興,增兵陸良,以備曲靖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