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劉基有多冥頑不靈,而是他看題目的目光,遠比施耐庵、羅本等人通俗。後者隻看到了淮揚大總管府所表示出來勃勃朝氣,但是他,卻看到了淮揚三地目前所推行的這一套,完整違背了幾千年來“君王與士紳共治天下”的次序倫常。
“魚,當然是吾所欲也!”劉基正愁找不到說話的由頭,麵前靈光一閃,立即拍打著桌案感慨,“然想到此後天下就要流血漂杵,劉某便食不甘味!”
他們讀書少,先前冇聽明白劉基在說甚麼。到了現在,才曉得本來這個膽小狂徒,竟然將自家主公比作了千古第一暴君秦始皇。這讓一群直心腸的男人如何忍得?當即,就籌辦一擁而上,將膽小包天的狂徒推出樓去碎屍萬段。
“嗤!”世人鼻子中噴出一股寒氣,還是不肯意接劉伯溫的茬。放馬後炮誰不會啊,光是秦朝兩代而亡的啟事,前人就寫過幾百篇策論。每一篇聽起來都非常有事理,每一篇與彆的一篇都不儘不異。
“用飯,用飯。說了這麼久,老夫也有些餓了!”祿鯤最為清楚淮揚這邊人才匱乏的近況,笑嗬嗬地轉換話題。
“飲盛!師弟,你可貴來一次,大夥明天好好喝一場,不醉不歸!”施耐庵也歎了口氣,無可何如地舉起酒盞。很明顯,自家主公跟自家師弟話不投機。就此結個善緣算了,此後也能再相見。冇需求在爭論下去,弄到最後誰都不好結束。
但是此時現在,劉基那裡另有表情咀嚼淮揚菜的吵嘴?心中不斷地盤算著,如何才氣再尋覓到一個新的切入點,好將先前的話題持續下去。進而壓服朱重九,讓他放棄目前在淮揚各地所推行的那種“攤賦入畝”和“士紳一體化納糧”等諸多“苛政”。將淮安軍完整引領到正路上來,而不是像現在如許,在“成魔”的歧途上越走越快,越走越遠。
“哼!”徐洪三等人狠狠瞪了劉基兩眼,徐行退到了牆邊。
“師叔燙得短長麼,要不要去換一件衣服?”看了一眼劉伯溫發紅的手背,羅本體貼腸扣問。
公然,施耐庵立即著了劉基的道,放下筷子,歡暢地舉起酒盞,“除了我家主公,另有誰擔負起如此大任?!伯溫,你既曉得朝廷那邊氣數已儘,何不就此留在揚州?我們師兄弟一道,幫手主公重整中原,再現漢唐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