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與皇後說的這些話,本意並不美滿是為了節流開支,一則我是想找個打發陳婤的藉口,二則亦能討皇後的歡心,三則如果楊廣曉得了的話,也必然會附和。

“纖兒的伎倆果然是那些個下人們所不能比的,你這一揉,本宮舒坦多了。”半晌以後,皇後淡淡讚道。

皇後微微點頭,目中讚意更深,麵掛一絲淺笑,言道:

“陛下也不令人通報一聲,也不怕嚇煞了纖兒。”

“纖兒倒是個有見地的,看來本宮這個國母必得先做榜樣了,明個兒就叫人把宮女的名冊遞來。”

前幾日,楊廣回府,我偶爾聽到他與部下的人在書房的說話,約莫是說軍餉拖了好久,遲遲不能發放,便料定國庫空虛。皇後如此一說,更是證明瞭我的設法,遂膜拜於地,言道:

“彆的倒好說,配個小廝便罷,隻這陳婤,雖說是婢女,但她畢竟出身公主,如果隨便打發了,倒覺委曲了。”想到陳婤,心中未免有些愧意,隻因我的猜想,就把她隨便打發了的話,我也會內心不安的,畢竟她跟我這幾年,一向情同姐妹,亦從未做過甚麼特彆的事。

“我兒快起,真真是不幸的孩子。”皇後起家,虛扶我一把。

心下暗自深思,該尋小我家早早把陳婤打收回去為妙。有了這個心結,我與陳婤便垂垂冷淡了。

狐疑影響了我與陳婤的乾係,而悅心卻又是皇後身邊過來的人,焉知不是皇後留在我身邊的釘子?我畢竟對她心存芥蒂。婆婆年事大,狗兒又不甚懂女兒家的心機,偌大的王府,竟尋不到能夠排憂解悶的人。

我隨即修書一封,許是雨天表情鬱鬱,寫出來的字也帶著些孤單的味道。

我嘻笑一聲,道:

“陛下日理萬機,當真是辛苦之至,你叮嚀下去,命人送碗冰鎮酸梅湯疇昔給陛下解解暑,這天兒也更加的悶燥了。”

偷偷打量楊廣,見他若無其事的用膳,並未多看陳婤半眼,心中稍稍安寧,隻要楊廣不為所動,即便陳婤有此心機,怕也是落花成心,流水無情。

天子大咧咧一笑,道:

我見狀忙施了一禮,道:

“你那府中統共才幾個能使喚的人?哪就能省出了閒人來?國庫雖空,但還不至於缺這點銀子,就算要打發人,也得先從宮裡動手。”皇後口中雖有薄責,但看著我的眼神倒是非常讚美。

過幾日進宮,皇後正臥在榻上小寐,我施了禮疇昔,看她麵色不大好,大抵是勞累而至,遂支退宮女,親身立於榻側,為皇後按揉額頭。昔年在鄉間時,舅母身材不好,常有頭痛的症狀,我皆是如此幫她按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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