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常日在家做甚麼?”徽妍問。
“長姊怎還不來?”王縈來到堂前,踮著腳不住往外望。
“徽妍去了匈奴返來,長得都快認不出了!”
“你還記得?”她輕聲道。
徽妍在冊上看到,他們家遷回弘農以來,最大一筆開消是剛來的時候補葺屋宅。其間的房屋閒置多年,要重新整修,王璟為了讓家人住得舒暢些,在此事上花了十萬錢。其他開消,與之比擬並不算大,但積少成多,加起來也是大數。
徽妍看完,感到局勢嚴峻。
“當時確是見不到!徽妍但是宮學中的侍讀,我等平頭百姓豈可等閒見到,嗬嗬嗬……”
“徽妍到底是女流!”男人那邊不知說到了甚麼,一個堂兄醉醺醺地站起來講,“我如果你,乘機一刀斬了單於,打掃邊患,陛下定然封我做個萬戶侯!”
她還看到一些借出去的錢,項目上寫的是各家叔伯親戚,少則一二千,多則上萬,不由皺了皺眉。
說罷,姊妹二人起家,今後園而去。
“徽妍本年,可有二十五了?”一名伯母問。
宴上來賓實在太多,聒噪不已。不過徽妍在匈奴做女史的時候,經曆過胡人們聒噪百倍的宴席,倒是不覺得意。
她們家能夠有些窮親戚,但毫不是這些叔伯。
“吃吧。”王縈拿起一塊米糕,塞到她手裡。
賬冊上寫得非常明白,父親留下的財產,除了這屋宅,彆的就是二十頃地。父親是個愛好風雅的人,當年買地,全然首選風景美好之處,故而這田莊四周,有桑竹環繞,溪水滴綴,小丘如畫,獨一的缺點是土質不佳。曹謙奉告徽妍,因得如此,就算在稍好的年景,耕戶交來的租收也並不成觀。
王兆的墓,就在離家不遠的一處樹林裡,中間種滿了他最喜好的竹子,鳥鳴聲聲。
王縈聽到這話,神采變了變,看向徽妍。
她找到曹謙,向他要來賬冊,想將家底摸索得清楚些。
四位叔伯也來了,各自帶著家人,有一大群。
徽妍眼圈紅紅,將一碗父親最愛的梅子酒灑在墓前,看著碑上的字,忍不住抽泣起來。
徽妍聽出了王繆話語中的怨氣,愣了愣。
“無。”曹謙苦笑,“女君,你曉得曉得主報酬人,那都是嫡親……”
“還能如何?生甚麼又不是我想便有的。”王繆道,說著,撇撇嘴,“父親那事以後,很多親熱的故交都不見來往了,那邊待我已經算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