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戶又如何!”胡氏道,“侄婦,可切莫看不起屠戶,趙公三四年前就不做屠戶了,在郡中置了十幾頃地,現在亦是個彆麪人家。他們家,現在隻缺個能書善文的婦人,也是剛巧,丈夫前幾日在鄉宴上遇了趙公,與他提及徽妍。趙公甚是對勁,他說了,年紀大些也無妨,嫁奩也好說,四頃田產便是。隻要人疇昔,必當親女兒普通心疼。”

“恰是!”胡氏道,“陽邑距這家中也就半日路程,徽妍若想返來看一看,但是便當得很。”

“又欠他情麵,定當好好酬謝一番纔是。”王繆說著,笑笑,忽而看向徽妍,“說來,我本日想著,司馬府君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徽妍苦笑:“長嫂放心,我不急。”

戚氏點頭:“如此說來,他是個孝廉。”

王縈點點頭,瞅向徽妍,隻見她淡淡笑了笑,冇有言語。

“四頃?”戚氏聽著這數,有些咋舌。

“說實話,這婚究竟不好尋。長安的世家後輩,那個不是二十歲之前便成了家,剩下的那些,不是家世不可便是品德太差。我們這般人家,總不能找個流派低的,失了父親麵子。可巧,司馬府君是恰好,豐度端方,還是尚書丞,難道天作之合?”

“放心吧,不會差。”陳氏笑著說,一臉奧秘,“本日家人去請大伯母、二伯母,她們都說,挑中乃是無雙俊才。”

戚氏與下首的王璟、陳氏對視了一眼,淺笑:“不知這位張公子年紀多少?”

陳氏與戚氏相覷一眼:“可……這位趙公是屠戶。”

戚氏聽得這話,鬆一口氣,道,“還是娣婦知我心。”

“未曾。”

戚氏大喜,握著五叔母的手,“如此說來,真是位豪傑!”

“這是甚麼話,豈有不急之理。你覺得你多大了?二十四了!”戚氏重重誇大了前麵幾個字,歎口氣,“都怪你父親,當初若將你早早嫁了,也不會有這些煩苦衷……”

二人忙連連稱是。

不出徽妍所料,戚氏對於她和王縈這麼遲返來的事非常不滿,將她們數落了好一陣。

“二姊,你笑甚麼,怎不說話?”王縈不滿地說。

“弘農?”世人愣了愣,忽而回過味來,未幾,目光都落在了王縈身上。

陳氏在一旁看著,笑道,“徽妍,你是不曉得,姑氏這幾日一向在為你運營婚事,可你恰好不在,故而心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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