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珂與許恒等人去了雲疆,沈頊就進宮伴駕去了,沈琳也被沈瑋派人接進宮去,定遠侯府又規複了昔日的安靜。幸虧家裡另有個林姨母,雖不是個話癆,但也是個會湊趣的,曉得府裡眾情麵感降落,便不時插科譏笑,倒也使府裡降落的氛圍稍有減緩。不過,她到底也不是個胡塗的,自從前次見了女兒一麵,她就模糊生出不安來,且又從宋德書那邊曉得了惠王行刺天子未果將皇後孃娘刺成重傷的事,那層擔憂就更加劇了,以是,她便是在宋德書等人跟前湊趣,也多是強顏歡笑的。
蘇玉妍想著馮靜宜那副楚楚不幸的模樣,便點頭道,“嗯。”
蘇玉妍彷彿冇有瞥見她難堪的神采,淡淡地向雙珠道,“從速請表蜜斯出去吧!”
“要不,請許將軍派些精裝兵丁前來暗中庇護?”錦春低聲問道。
滿院的仆婦人等,都眼睜睜地看著沈珂往院門外走去。
這一叫,如石破天驚,又如巨石投入安靜的湖麵,頓時漾起一陣波瀾,人群裡當時就騷動起來,好幾個仆婦都忍不住小聲群情起來,“夢姐兒會說話了……”“是啊,這但是夢姐兒第一次說話呢!”
林姨母便道,“今兒個這麼大的風,你身子又不好,原該在屋裡好好療養……”倒是責備她不該在抱病時出門。
定遠侯祖孫三人相偕出迎。
不過數日未見,馮靜宜竟然顯得蕉萃了很多,就算是遍體綾羅與滿頭珠釵,也難掩她怠倦的眼神。
林姨母也想不到會晤到女兒這副模樣,不由得心生不安,礙於蘇玉妍在跟前,不好相詢,隻向她笑道,“靜宜,你彷彿瘦了?”
次日中午,吃過午餐,沈珂束裝待發,定遠侯與沈鬆年佳耦好一番叮嚀,蘇玉妍抱著夢姐兒站在宋德書身側,臉上掛著淺淺的淺笑,悄悄地看著一身戎裝的沈珂。
錦春跟從沈珂已久,在得知蘇玉妍親手為他籌辦行裝時,便也模糊猜到一二,遂自告奮勇地向蘇玉妍道,“少夫人,爺這是要去雲疆嗎?”
……
蘇玉妍內心微忖,便笑道,“表蜜斯又不是外人……”說罷又叮嚀道,“你讓錦春去迎人出去,你去泡茶,著人籌辦午餐。表蜜斯可貴來一趟,如何著也得吃了午餐再走吧!”
沈珂不語,沉默上前,悄悄擁她入懷,將她母女二人圈在懷裡。“祖父與父親皆留在家裡,有他們照顧著,我便可輕裝上陣……你也不消擔憂,隻在家靜候佳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