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幾近一座空城，百姓失落十之八九，兵卒不過兩千，多是從秦州征調而來，偶然戀戰，城中積聚的糧草早被運走，剩下的也被賀榮人點了一把火。
徐礎拱手道：“多謝。”
又有人道：“馮長史那邊戰事未結，且漢州很多郡縣尚未安定……”
剩下的門路比較好走，鐵鷙不必親身監督，當晚安營歇息時，他派人叫來徐礎，請他喝酒。
鐵鷙剛強己見，“你們也看到了，賀榮人偶然恪守漢州，留下的馬隊未幾，馮長史那頭很快就能大獲全勝，至於諸郡縣，派一偏將統兵五千足以安定。所謂兵貴神速，漢州一失，秦州必定防備，晚去一天，則戰事更加艱钜。”
徐礎將杯子裡最後一點剩酒喝光，放下杯子道：“鐵二將軍若能大敗賀榮人，奪回秦州，我願他殺賠罪。”
鐵鷙雙眉一揚，“隻為證明我鐵家並不輸於寧王，他能擊敗賀榮人，鐵家也能。”鐵鷙稍稍和緩語氣，“大將軍不敢給蜀王報仇，不過是感覺益州弱而寧王強，一旦兵出峽口，必遭反攻。等我也擊敗賀榮人，奪下西京以後，誰還會感覺益州軍弱？”
數日以後，標兵從各個方向帶回動靜，還帶來一些秦州人以做左證：賀榮人彷彿連秦州也不想要了，全部夏季都在搜刮財物，征集民夫運住北方，秦州百姓深受其苦。
又過三日，火線傳來動靜，前鋒碰到敵兵，很快又傳來動靜，敵兵已退，前鋒持續挺進，很快就能進入秦州地界。
有兩件事讓鐵鷙擔憂，一是城裡冇有賀榮人，益州軍恐怕還是晚了一步，二是到處都冇有糧草，全被賀榮人搜颳走或是放火燒掉，頭兩批守軍投降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跪求一點糧食，他們已經餓了兩三天。
“嗯，你該服膺此令。”
慶功宴大師都喜好，攻秦的決定卻讓很多人不測。
將領們敬酒時藉機提示鐵二將軍，大將軍隻想篡奪漢州，並無攻秦之計，且糧草尚未齊備，冬寒也未散儘，不宜再度遠征。
“西京遭受戰亂最甚，形同雞肋，鐵二將軍為何……”
鐵鷙趕到以後，不說還要去攻西京，而是號令兵卒重新補葺城牆，遠派標兵，刺探賀榮人的意向。
鐵鷙神采微沉，“你感覺我必敗無疑？”
唐為天一向冇弄清益州軍的打算，仍覺得要篡奪全部秦州。
出益以來，戰事非常順利，諸將懼意漸去，隻剩極少數人勸鐵二將軍謹慎些。
動靜剛傳來時，鐵鷙尚且不信，比及動靜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確，他再無思疑，大笑幾聲，連稱“天佑我也”，當即指派一萬人明日隨他出征――他必須快一些，不然的話賀榮人全都逃回塞外，他胡想中的大勝也就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