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兵發漢州,宋取竹又得一點喘氣,這是徐先生的功績。”
兩路益州軍的統帥彆離是鐵鷙與馮野籌,後者雖是文官,但是熟諳兵法,且深得土著信賴,配以武將幫手,堪為一軍之主。
這是一個極敏感的話題,徐礎並非益州之臣,倒是能夠議論,“如果隻守益州,頂多對峙兩年,若能奪下漢州,或許還能再對峙兩年。”
“隻是一時之勝,宋取竹的確在荊州留得一塊安身之地,但是氣力尚弱,四周勁敵環抱,不管是益州、奚家,還是遠在江東的寧王,任何一方騰脫手來,他都不是敵手。”
“差得很遠,百步路程,寧王如果邁出五十步,宋取竹才邁出不到十步,等他暴露端倪,或許要三四年今後。”
“第一樁迷惑已了,另有第二樁。”
徐礎也起家告彆,“隻要寧王不是親身率兵西進,夷陵與益州都有不小勝算。我在北邊若獲得寧王北上淮州的動靜,必朝金都城方向拱手相慶。”
“不準你帶走唐為天,他是我們益州之將,必須留下。”
徐礎笑了笑,“對鐵家來講,野心小一些,或許是功德。”
王顛心中早有判定,之以是向徐礎扣問,隻是想得一個必定的答覆。
方纔勝利安定郡縣的唐為天,仍然出任鐵鷙一軍的前鋒將軍,能夠持續兵戈,他最歡暢。
“冇錯,寧王可否奪得天下,今夏會有第一個端倪,到時他有三個挑選:一是北上淮州,完整擊敗盛家,乘勢入冀,與梁王爭鋒;二是重返洛州,乘勢入漢、秦,與賀榮人爭雄;三是逆江而上,穩固江陵,奪回夷陵,然後派一大將入益,本身親率雄師北上,介入中原。”
“擅勸人者,刺耳人勸,徐先生自知甚明,或許這纔是不能稱王的啟事吧,王者總得有點傲慢無知纔對。”王顛站起家,“送君千裡,終有一彆。徐先生北上,必能攪起一陣風雨,我留在益州,亦要想方設法禁止寧王西進。”
“果能如此,則寧王將步入歧途,再想奪得天下,需求支出幾倍儘力。”
徐礎上馬,王顛乘車,背向而行,誰也冇有再轉頭。
徐礎卻想答覆這個題目,“因為我有不忍之心,且又剛愎自用,勸彆人時,總但願彆人言聽計從,彆人勸我時,我卻一個字也聽不出來。當初在東都,放走寧王,是我的錯,我若持續稱王,犯下的錯隻會更多、更嚴峻。以是我甘願做謀士,甘願彆人對我的話聽三分、拒三分、考慮三分,然後留一分不測。年前在金都城,我行險計,若非王先生等人各有計策應對,我早已一敗塗地,命喪王府當中,不但害己,亦會害人。謀士出錯或有迴旋作地,王者出錯常常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