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本來的青石板路道,在前兩日連綴不竭的雪後積了厚雪,一腳踩下去便是深深的一個小坑足跡,兩旁宮牆繞著已枯樹乾,有雀兒飛撲到樹枝椏上,抖落枝乾上積的飄雪,然後落到地上散成白白的雪粒,重新融入到空中的雪上。
夜色纏綿,窗外飄忽著的雪花兒將整座浮華的宮殿都以紅色覆蓋,一個個琉璃的燈籠上都被覆上了厚厚的一層,明顯是初雪,卻連著下了兩天兩夜。
“朕是問……”
但是北宮煜不知是冇聞聲還是聞聲了壓根不想理她,夏筱筱也不敢再多問一句,內裡第半夜聲響起,夏筱筱再次欲打起打盹來時,北宮煜手中剛披完一折,又重新拿了一折,目光掃著上麵的內容,話倒是在問夏筱筱,“長亭說,早知當初,她寧肯不要住在與朕一旁的偏殿當中,你……又是怎般想?”
清月一聽夏筱筱口中地點意的關頭點彷彿有點不對,不由又是一陣恨鐵不成鋼,接著也安撫道,“不過娘娘,您也被太在乎這些,依奴婢看,非論那些娘娘們怎般升職,現在您固然做了宮婢,但好歹也是皇上的貼身侍婢,那些宮裡的娘娘們要見皇上一麵還不是得看皇上歡暢往哪宮跑的意義,說來講去還是您呆在皇上身邊的時候最多,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隻要您好好奉迎一下皇上,想必皇上就算念在曾經伉儷的份上,一個歡暢,就免了您的罪呢?”
夏筱筱的發垂到胸前,他伸脫手來,卷著她的髮絲在指尖把玩,她身上有淡淡的筱竹香,飄到鼻尖,輕嗅著,北宮煜有些喜好起這類莫名的感受來。
現在北宮長亭嫁往晉國也差未幾有大半年的時候了,從她寄給北宮煜的信來看,應當還是忘不了北宮煜吧,也不曉得晉國主對她如何樣。
可不是,隻要能讓皇上常見著,她家主子還是有機遇的,她雖說著是由夕貴妃給求了情纔來的這淩雲殿,但是昨夜平順公公派來的人也說了,娘娘昨夜也是為她求了情了,誰曉得皇上這會兒讓她來這淩雲殿,到底是順了誰的情呢?
夏筱筱朦昏黃朧的,視野往書案上去,方纔她放下的信箋就放在那一堆明黃的奏摺當中,謄寫的北宮煜那幾個字潔淨利落,卻又不失女子筆間該有的清秀溫和,那幾個字,應當是她謄寫過很多次的。
北宮煜不讓她在他麵前閒逛,又乾嗎不讓她滾出去?
北宮煜似是冇甚麼驚奇,他的手重撫在包子和婉的毛上。
平順一出去就瞥見這兩人視野在空中直直望著,夏筱筱竟半天冇反應,平順忍不住出聲提示,皇大將那幾名服侍他換衣的人遣去彆宮了,那這些換衣洗漱的事不輪到夏筱筱來做誰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