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不但大丫驚奇地望著父親,連方纔從高小三那邊把下海的事情探聽得明顯白白的二丫也有些懵頭。她既驚奇又佩服地望著父親,半晌才訥訥地說:“您,您是安曉得這些的?您……您也做過海商?”話一出口,她頓時曉得本身說錯了話,特長捂著頭,縮頭耷腦地讓父親拿扇柄在頭頂上敲了一下,問,“那您從那裡傳聞的?”
霍士其擰著眉頭,漸漸地說:“你們不懂這海裡的謀生。高小三是有本領,可他做的都是陸上的買賣,海上的事,他也是道聽途說。我也不懂這海上謀生。但是我曉得,此中的風險比陸上大了不曉得多少倍。你們不能光瞥見那些海商一船船的貨拉出去,換返來一船船的銀錢,想冇想過,是出海的船多,還是返來的船多?十條船出去,返來的能有一半,那就是老天爺保佑了。”
“我也不懂!”霍士其活力了。
坐在小凳上的霍士其被她扒拉個趔趄,半燙的茶湯都灑到手上,從速把茶盞轉了個手,斜了女兒一眼:“喊‘娘’也冇有效,不準就是不準。”他接過大丫遞過來的濕手巾抹掉手上的茶湯沫子。“你不懂這買賣的短長……”
“我如何不懂了?”二丫負氣地截斷她爹的話,說,“我不懂,小三哥老是懂的吧?他都說能做,為甚麼你還偏要攔著?早曉得你不準,我就反麵你說了!”她氣得把小臉通紅,還把頭扭疇昔,假作冇瞥見父親半空著茶盞。
“那我們還是做海商算了。”二丫說,“就是您的那句話,那麼大本錢乾放著,本身就是虧本。撤分號的事已經定了,銀錢集合到上京,小三哥就預備下泉州。聽您的,我們不投……投石問路了,直接買或者租兩條大船,再請一兩個高超的大海匠,裹個商隊就下海。”
女兒說得豪氣,霍士其卻被嚇了一大跳。買船,請人,還要置備貨色,這得花多少錢?
這事二丫已經籌劃了好些天。她先說動月兒,又找著高小三和在家的兩個大管事,幾小我一遍又一各處合計此中的得失;又親身跑去找她娘,覷著弟弟睡覺的機遇趁空和母親譬說短長,不曉得花了多少力量淘費了多少精力,才勉強讓母親都同意她的設法。本來還想藉此在父親麵前邀功,誰曉得獲得的不是嘉獎而是當頭一瓢涼水,頓時就嘟起了嘴:“您都冇聽我說完,憑甚麼就不讓我做這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