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懷卻不覺得意,聲音降落溫潤:“槿兒但是想學琴?”
李仁懷身高體長,任木槿如何也摸不到那手帕。木槿不想與他拉拉扯扯,又不肯手帕白白給他搶去,不由得急了,轉過背恨聲說:“你如果不還我,我就永久都不睬你了!”
直到太陽偏西,兩人才離船姍姍而歸。
木槿抬頭看著他,見他目光爍爍,身上披的衣衫上另有著他的溫度,一時有些利誘,呆呆的看著他。俄然間,一雙熟諳的眼睛在腦中閃過,耳邊響起他說過的話:“槿兒,必然要等著我返來!”驀地省起,暗自掐了本身一下,心道:或許懷仁哥哥隻是隨便彈了這曲子,實在並無他意,隻是本身想多了。便強笑道:“那是天然!”隨即避開他的目光,回身走開幾步,離他稍遠一點,轉頭問道:“我叫你徒弟,又叫老爺夫人李叔李姨,那豈不是亂了輩分?總不能喊他們師公師婆吧?”
木槿正看得心曠神怡,模糊一陣琴聲飄來,心中升起一抹悠然的情素,跟著這波光槳影、委宛琴聲一起泛動,隻覺光陰靜好。
恰好見她手中巾帕一角繡有一朵小小的木槿花,因而伸手一把奪了過來,笑道:“槿兒,你這手絹真都雅,送給為兄可好?”
李仁懷見她雙眼望著本身,眼眸晶瑩如一潭秋水,想起她淩晨在井邊梳洗的模樣,心中一蕩,隻想吻將上去,忙定了心神道:“槿兒得空給為兄繡個香囊可好?”
李仁懷傲然笑道:“槿兒怎能如此藐視於我,你且等著。”
說罷拉住木槿的手道:“我內心歡樂得緊呢!”
木槿內心本是極想,但怕他費錢請樂工來教誨本身,因而連連擺手道:“我隻是想想,冇有真要學,你彆操心請人教我。”
李仁懷哈哈一笑:“本日在船上,你瞧著人家樂娘時,眸子子都快掉出來了,估計那樂娘還覺得你是登徒子,是人都能看出你那點心機。”
木槿奇道:“仁懷哥哥,莫非你是我肚裡的蟲子?”
自那今後,木槿對李仁懷更加客氣起來,事事謙遜陌生。李仁懷心中迷惑,常涎著臉逗她談笑,木槿卻老是不鹹不淡的。
過了幾日,木槿公然送了李仁懷一個香囊。因惱李仁懷用手帕相逼,故而用了最燦豔的大紅綢緞,上麵繡了兩支翠綠色的牡丹。木槿本覺得李仁浩一貫服飾淡雅,定會嫌棄這豔俗之色,冇想到他欣喜的接過,當即換下腰間本來佩帶的銀絲綠荷香囊,帶著木槿繡的大紅香囊招搖過市。李仁懷生得俊雅,行事蕭灑不羈,如此俗物戴在他身上,竟然生生多了幾分跳脫風雅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