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毛料、絲綢,到棉布,雖說織起來各不一樣,可到底還是一個行當裡的,這些,他們比我們懂。唉!”柴會長一聲長歎,“織坊這弟子意,我們如果不罷休,那就是以已之短,對彼之長,算了。”
“我們就繞到片林子裡,爬到樹上看。
“涇州商會跟揚州城裡的孟家商號,好幾十年的火伴了,孟家但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大織坊,傳聞棉布也是由孟家接辦的。”白掌櫃也一下下拍著桌子,明悟了。
“你先說說。”柴會長擰著眉,表示白掌櫃。
李桑柔的話頓了頓,側著頭,看著顧晞笑道:“我跟瞎子他師兄說過,如果能有一種東西,讓女子儘得男女之歡,又不會有身,那就好了。
李桑柔一樣樣嘗過,點頭笑道:“很不錯。”
“老雲夢衛裡,有個叫衛福的,衛福的媳婦兒,曾經說過,我跟孟彥清,衛福他們,不配有家,不配為人父母。
“她說得很對。
“我這邊也是。”挨著白掌櫃的一個掌櫃,一樣一臉苦相。
“黑馬戀慕的不可,一時冇忍住,猛喊了一嗓子聽書聽來的詞兒:大丈夫當如此!
“我和大哥說過。”顧晞再次沉默,很久,垂著眼皮道,“我如果娶你,難在那裡。大哥說,不在他那邊,也不在朝廷,他感覺,難處在你這裡。”
“我們方纔奪了夜香行那一年,秋社,玄武湖很熱烈,我和大常他們,一大群人,也去看熱烈。
“如果如許,飲食男女,那一半的人生興趣,也能如飲食普通享用,多好。
“傳聞在做了,我也想不出如何做,就是感覺,必定挺難,人生不過百年,我約莫是等不到了,可惜。”李桑柔漸漸悠悠可惜了一聲。
“我留在杭城,等杭城統統安穩以後,將餘下的兵將各歸其處,療攝生息,以後,我就返回建樂城。
顧晞神采微青,沉默很久,抬眼看向看著湖麵的李桑柔,“喬先生在做?這如何做?”
“你呢,有甚麼籌算?”
“在。”剛纔答話的年青掌櫃忙點頭道:“我特地探聽了,說是就住在離景靈宮不遠的柳升街上。”
“我如許的人,空前絕後,無父無母無宗無族,無子無後也不要傳人。”李桑柔頓了頓,看著顧晞,攤手淺笑道:“不該有,不能有。”
快意已經沏了茶放過來,兩人對著湖麵,抿著茶,看著天上的斜月星光,和水波閃閃的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