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四周環水,陣勢西南高東北低,怪石嶙峋,兩人漸行漸遠,來到一麵絕壁前,遺音心機一動,抽出腰中軟劍,飄身而起,軟劍揮處,在崖壁留下一首情詩。
白芷庸點了點頭:“既是如此,我們回船吧。”語聲方落,人已飄了很遠,遺音拔腿欲追,豈料謝靈兒一把將她拉住,不由問道:“大姐,你何事將我拉住?”
遺音微微一驚,緩緩舉起右手,將白芷庸軟綿綿的身子抱緊,一陣幽幽甜香,撲鼻沁心,隻感覺身心俱醉:“我又何嘗不是,我向來循規蹈矩,卻不想情牽於你,亂了倫常。”
白芷庸雙眸一亮,深深的諦視著遺音:“你說的但是實話?”遺音點了點頭:“絕無半點虛言。”
待展、謝二人行近,白芷庸忍不住往兩人手中小壇望去,隻見內裡放著很多君山銀針,暗道:“船會轉來君山,大抵是他們想采茶之故吧。”
白芷庸嬌羞一笑:“我夙來心性傲岸,以為除了靳無顏以外,無人能夠與我交換,漸漸的便養成了冷若冰霜、我行我素的脾氣,直到碰到你,你竄改了我很多。”微側嬌軀,向遺音身上靠去。
謝靈兒微微一笑,靠近幾步,低聲問道:“我瞧你們濃情密意的模樣,你但是用了我教你的體例?”遺音羞赧的點了點頭,振開謝靈兒的手,一溜煙兒的跑了。
山中古木參天,茂林修竹,兩人並肩而行,不知是沉浸在這彷如瑤池的風景中,還是沉浸在各自的心機中,偶爾目光落到對方身上,又敏捷移開,誰都不肯開口說話。
遺音不由的歎道:“遙眺望兮縹緲,臨臨視兮翠玉。”
白芷庸轉頭一瞥,隻見謝靈兒和展無雙,疾如流矢般行來,手中各自抱了一個小壇,她從速從遺音懷中站了出來。
遺音第一次寫情詩,心中羞怯不已,輕‘嗯’了一聲,埋下頭去,很久聽不到白芷庸的聲音,又忍不住抬眼去瞧,這一瞧不打緊,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遺音聽她語帶嬌羞,並不生怒,又想起謝靈兒傳授的體例來,心中暗道:“我且試上一試。”悄悄深吸一口氣,壯著膽量柔聲問道:“庸兒為何不看我?莫非嫌我長得丟臉?”
遺音回過神來,叫道:“大姐、二姐,你們如何來啦?”展無雙見兩人臉上紅暈未退,忍不住打趣說道:“我們到處找不到你們,本來你們躲在此處……”語氣略為下賤。
白芷庸見她詩興大發,竟也吟起屈原九歌中的湘夫人來:“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兩人相視一眼,心中春潮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