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多保重!”程子軒的這句話不知為何俄然冇了底氣,此時霽戌不由雙眉緊皺,他似是在躊躇甚麼,雙手竟不住的抖了起來。
程子軒頓了一聲,“我”字以後始終再也冇有其他的話來,霽戌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平複下了表情,他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斑白,對程子軒說道:“老八,人間不過近百載,或以苟安天命,或以執道複往,我南潯是覺得六合立心,為生民立命創派。”說罷轉向火線說道:“你可知此是何地?”
六合之大,有天奇特獸亦是平常,此時霽戌看了一眼斑白,雙手背後身子便扭向了火線,程子軒看著他的背後,頓著說道:“師父,我...我想給我師兄報仇,但是您要廢了我的修為,我....”
程子軒看了一眼,搖了點頭,此時霽戌說道:“一千一百年前,魔族之人用幽羅咒破了虛侗殿的結界,上萬的妖邪頓時傾巢而出自北而下,不過半年的風景便囊括了全部神州之地,我而南潯也差點顛覆於此,若非這幾千的弟子捨命保護,恐怕此時的人間便是生靈塗炭之象。”
霽戌歎道:“十裡雬深穀,三千英逝魂啊!”
此時霽戌看向了雬幽之地,深顫顫的吸了一口氣,又頓了半晌,安靜的回道:“老八,為師問你,你當初為何要拜入我南潯?”
秦明微微放下了手,看了一眼程子軒,稍作了躊躇說道:“長幽被奪,湘濘師兄他....”
講到此處霽戌的眼中一陣絕望流過,沉道:“如果如此,你便可至此下山,今後....”說到了這裡霽戌頓了一下,緊緊閉起雙眼,一個呼吸過後,展開眼睛說道:“今後你便不再是我南潯之人。”
程子軒不由蹬起了眼睛,他望著那一座座黃塚,怔道:“三千多人?”
程子軒從速抬起了頭看了霽戌一眼,但是此時的他倒是並未轉頭,程子軒微皺著雙眉竟不知霽戌所問何意,頓了半晌回道:“是掌門真人讓我拜入南潯的。”
安魂石旁,他怔望著數千座凸起的塚碑,耳畔突地獵聲衣動,他欣然回望,不知何時霽戌悄悄站在了安魂石前,風中襲動著他那玄色的長袍,淩動的髮絲纏繞著少量的暮白,他悄悄的凝睇著安魂石,眼中似沉切似流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