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咋咋舌便不再說話了,小跑著跟了上去。
這時,謝道韞身邊的婢子柳絮已將盛著合巹酒的玉盤端到了他們麵前,笑吟吟道:“七郎君,本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學那些名流般善感憂愁,怠慢了新娘子。快快飲了這合巹酒吧!”
“謝郎還在等甚麼?”看到他眸中明顯染滿慾望,卻還死力禁止著冇有動,顧鈺便打趣的笑道。
話還未完,就見謝道韞陡停了腳步。
顧鈺不覺心中微有些酸澀,低喚了一聲:“謝郎――”正要說甚麼時,又聽謝玄道:“我曉得你必定又要說,你不需求人照顧,但是這對我來講,倒是我最歡愉的事情,阿鈺,我並不在乎你棍騙我,或是坦白我甚麼,我隻但願不管你想做甚麼,都要答應我陪在你身邊,這是我作為你夫君的權力。”
“傳聞武帝之妻衛皇後的一頭秀髮極美,柳絮雖未親見,但見了娘子的這一頭秀髮後,也能設想出到底有多美了。”
說到歇息二字,謝玄不由神采微赧,道了聲好,便攜了顧鈺的手向塌前走去,但又在及至塌前時,忽地止步道:“阿鈺,我抱你吧!我想一向抱著你。”
他本出身崇高,身上有著與身俱來的文雅氣度與涵養,這般坐於塌前,安閒操琴的風韻更是如清風朗月,高山碧水普通出塵。
燭火搖擺,一種暖和而含混的氣味流淌。
想到疇前幾次的密切打仗,謝玄心中也不由漾起了一絲奧妙的巴望,這巴望伴跟著二人的靠近越來越如江河決堤般難以禁止,也逐步令他癡迷。
遠在涼亭當中憩息的謝道韞也歎了句:“阿遏的琴技彷彿又有高深了。看來這情思也甚是能磨練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鈺俄然道:“一向想向謝郎學琴,卻未有機遇,不如本日便聽謝郎奏上一曲,如何?”
柳絮本性活潑好動喜開打趣,這一句話便將貳心中凝集起的那一絲鬱霾遣散了開,謝玄笑了笑,這才端起酒樽,分於兩瓠杯中,與顧鈺交叉手臂共飲。
謝道韞的眸光便是一沉。
謝玄這麼一說,顧鈺更覺心中酸澀又有些驚奇,莫非他已經曉得……昂首望他時,卻又見他眸光清澈充滿希翼,彷彿孩童祈求般極其天真的模樣。
“多謝娘子嘉獎。”
“那是七郎君在鼓琴麼?這琴聲可真好聽。”
看到二人已飲下合巹酒,柳絮的眼中也流溢位笑意,忙叮嚀兩婢女撤去了酒器瓠杯,然後親身為顧鈺脫去花釵冠,解開辟髻,顧鈺的一頭秀髮便披拂下來,烏黑亮澤,極其和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