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海不肯讓他尷尬,嘿嘿一笑,大手一揮便大包大攬,抽調清澗後輩構造值夜。
哢嚓!
月黑風高,張掖西北密林中,土寨。
河西中段,甘州,涼州,現在便落到了軍憲司手中。
這個軍憲司鮮為人知,很低調,隻保持了十年經曆了兩人主官,便閉幕了。這軍憲司如此奧秘,因為這個衙門裡養的是一群專職殺人的劊子手,實在不值得大書特書,一個專職殺人的衙門也上不了檯麵。犯案的如果落到這個軍憲司手中,那便是不分男女老幼,斬儘撲滅,不會留甚麼情麵。
背麵,呂長海也是洋洋對勁,瞧著身側那湖北標營統製官,幾次三番幾乎吐出來。胡金彪感覺臉都丟儘了,他是湖北新軍前營上校統製官,在大明新軍製裡也是堂堂的中初級將領,頭回上陣,卻幾乎將一張老臉都丟儘了,那濃烈的血腥味倒還罷了,血腥味稠濁著嗆人的硝煙味,胃中便不免翻滾起來。
那鬼頭大刀在火把暉映下,刀光一閃,便有百多顆腦袋落地,骨碌碌滾進了上麵的大坑裡。殺到鬼子手們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纔有身穿玄色禮服的明軍,將一桶桶燒開的桐油倒進坑裡,幾根火把仍了出來,呼啦一下,火焰升起半天高,未幾時氛圍中便滿是焦臭味。
胡金彪終忍不住趴在土牆上,大吐特吐,連隔夜飯都幾乎吐了出來。
深夜,馬城站在大營內,瞧著化為殘垣斷壁的重鎮武威,麵無神采,武威城被俄兵付之一炬,軍民死傷超越五萬,那沖天大火連城牆都燒的焦黑,大火整整燒了五天,慘不忍睹。若論殘暴,蒙前人拍馬也趕不上俄人,也許三百年前的那支蒙古雄師,殘暴程度能夠和俄兵比一比。
呂長海麵上似笑非笑替他拍打著後背,做體貼狀,此時呂批示使一吐胸中陰霾,感覺表情非常暢快,瞧著胡大人的窘態很想仰天長笑。呂長海這個時候他更不能撤了,作為一個西北老卒,不,西北老將,他有任務幫忙,不,是帶領這些遠道而來的湖北新兵守住陣地。
白煥章眼中血絲密佈,精力卻極好,便站在這甘州土寨的半山腰上,環顧擺佈,好一番山淨水秀的埋骨之地。
夜已深,甘涼一線。
半山腰,百多個劊子手一字排開,摩拳擦掌。
五日前自涼州解纜,進山作戰的一部錦州兵因為行動遲緩,作戰倒黴,領兵的兩個祖氏將領被多數督行轅派出的參謀官,當場解聘砍了腦袋,嚇的祖大壽倉猝輕騎飛至火線,親身批示錦州兵大肆進山,多數督雷霆一怒,但是將祖大人嚇的屁滾尿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