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桂竟恍然不聞,低聲道:“那些女子。”
一念之差,李平桂將刀拿開,狠狠一腳將這小韃子踢翻在血水中。
“如何?”
李平桂將刀架在這小韃子脖子上,瞧著他蒲伏跪地顫抖的象個鵪鶉,這類韃子他見的越來越多了,十六七歲的小韃子跟著長輩來河西劫奪,多數是頭回上陣,頭回上陣哪有不怕的,這世上冇有天生的凶人。
入夜,林間。
艾顏捱了一腳便感覺要死了,被踹的一頭紮在血水裡,掙紮的冒死爬起來,被嗆的狠惡咳嗽起來,眼淚鼻涕全下來了。四周響起明軍不懷美意的猖獗笑聲,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銃響,艾顏驚駭的睜大眼睛,看著一個重傷的巴特爾懦夫被明軍補了一銃,一顆大腦袋如同西瓜般炸開了。
啪!
轉輪響動,艾顏嚇的大呼一聲,癱軟在地,那明軍卻猖獗的怪笑起來,冇裝藥的火銃狠狠砸了過來。一銃,便將這精力崩潰的小韃子砸的頭破血流,再一銃,砸的那小韃子慘叫起來,卻還是跪著伸直成一團。李平桂並未禁止部下的殘暴行動,看那小韃子捱了幾銃仍非常靈巧,應是服了。
砰!
李平桂心中無法,這祁連山中夜間寒氣機重,那些女子又在冷水中泡了幾天,那還能活麼。
李部五百餘騎在山中修改,生起篝火,烤起野味,圍坐在篝火中間小聲閒談。李平桂精赤著上身坐在篝火中間,烘烤著濕透的衣物,一側,年青的隨軍醫官輕手重腳的走過來,替他肩傷處換上傷藥。
嘩啦!
李平桂仰躺在冰冷的池沼積水裡,裝填,對準,便如同一頭烏龜般粗笨的挪動著身材,火銃架在腳上還滴著水,帶有火門罩的輪火銃,在這般極度卑劣的環境下卻仍可順利擊發。
同一時候,扁都口北側。
呂伢子對勁的抱著火銃在陣地上穿行,下巴朝天,瞧著一個個麵無人色的湖北兵,非常對勁。
苦戰停歇,韃兵攻了一天終究耗儘了力量,攻不動了,留下漫山遍野的屍身退到穀口。韃軍冇有夜戰的勇氣,便退下去舔舐傷口,明軍也好不到那裡去,傷兵滿營,數百傷兵被拖到長滿野花的空位上醫治,隔著老遠,呂伢子仍能模糊聽到傷兵的慘叫聲。
麵前,扁都峽兩側,山穀中屍橫遍野,血腥味滿盈開來令人做嘔。
艾顏驚駭的擦了把臉,竟顫栗起來,那水竟然是紅色的,身心崩潰的年青牧民在血水中蒲伏跪地,一顫抖便將手裡的弓遠遠拋開,象鵪鶉般蒲伏跪地,請降,也不知過了多久箭矢破空聲,慘叫中,火銃轟鳴聲停歇了,一把冰冷的馬刀架到了艾顏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