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兩能起個鳥用!玩幾把又冇了。”常思忠本日是有備而來,自是帶了很多銀子,他從腰間褡褳裡取出一錠五十兩重的銀錠丟到桌上。卓貴一見大喜,探手疇昔就欲將銀錠取過來,哪知常思忠卻按著銀子道:“五十兩不是小數,我們兄弟親,銀子可不親,卓兄弟還是寫個借券罷。”

回到家中先倒頭睡了一覺,但心中有事,隻睡得一個時候便醒了過來,他翻身坐在床上悄悄思忖,一千兩銀子他得不吃不喝地攢十年,有了這筆銀子固然不能大富大貴,但一家人豐衣足食一輩子也儘夠了。

“到底何事?先說來聽聽。”卓貴賭桌上被人下套,隻是因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可他並不是傻子。

這一發起正合了他的情意,幾個拿出牌九分四方坐了,常思忠又道:“本日暢快,乾脆賭大一點!”

“你無憑無據,憑甚麼去告密俺?”常思忠慢條斯理地擺手錶示聞鷂子等人坐下,“相反俺們手中卻有你的借券,到時候俺隻說是你想認賬不還,誣告於俺,你又待如何應對?”

“無妨事!哥哥本日帶了很多銀兩,卓兄弟儘管賭,冇錢了哥哥借給你。”

“……這月銀子所剩不過七八兩,賭大了哪兒有錢付帳?”賭得大收益才大,卓貴天然也想賭大些,但囊中銀子未幾,卻不敢大口大氣。

卓貴心中暗喜,借你的銀子來贏你的錢,這類功德哪兒去找?

“常大哥,先借我五兩吧?”賭桌之上冇了銀子,人天然就得客氣著點,卓貴一口一個大哥叫得好不親熱。

當年在遼東時,他本是被滿人擄去的包衣阿哈,厥後因不謹慎觸怒了他的主子鑲黃旗精奇尼哈番(子爵)良佳,良佳要殺他泄憤,被祖澤遠剛巧遇見救了下來安設到軍中,厥後更是為他除了奴籍入了漢軍旗,直至現在成了佐領,這都是祖督撫的恩德!

自順治二年清軍占據武昌迄今已逾十年,城中府衙齊備,如果寫了借券到時不還,常思忠告上官府,卓貴少不得要吃官司,但對於賭徒來講,這些都是今後考慮的事情,他毫不躊躇地寫好借券,從常思忠手中接過五十兩銀子,持續狂賭起來。

“……你等就不怕我出首告密?”

但若叫他去開城門,他還真起不了這個心。

這常思忠情願拿六百五十兩銀子來請人辦事,必定所謀非小,他天然不會冒然一口答允。

卓貴本是遼東漢人,本來並不會打賭,自隨了祖澤遠進駐武昌安逸下來以後,卻一不謹慎就染上了賭癮,技術不好還嗜賭如命,他每月三兩餉銀,再加上其他支出最多不過十兩,卻起碼要輸出去八兩,常思忠等幾個就冇少贏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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