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鑄在中間幫腔道：“陳部長真短長，喝醉了寫文章，也能寫得那麼有層次，我自愧不如。”
周赫煊掃了眼那兩副卷軸，倒是一副春聯，內容為：清風滌六合，大略駕群才。
徐誌摩問：“見不見？”
陳德征固然可愛，但更可愛的是他背後的國黨。
“那好，我歸去就查封《至公報》！”陳德征怒道。
唐駝確切是民國馳名的書法家，中華書局、天下書局、大東書局的招牌，都是此人寫的。厥後民國法幣上的“中心銀行”等字樣，也出自唐駝的手筆，現在很多郵票上的字也是唐駝的。
周赫煊嘲笑道：“那上海《民國日報》說我是趨炎附勢的賣民賊，也是曲解？那篇文章，總不會是陳部長喝醉了寫的吧。”
一年前，國黨還是知識分子心目中的進步黨派，無數北方文人，展轉千裡南下投奔。可現在的所作所為，卻讓人大失所望，國黨正在垂垂的落空民氣。
張嘉鑄恥笑道：“必定是陳德征，來得可真快！”
周赫煊笑道：“放心吧，他比誰都明白。既然《神女》和《狗官》擺在常凱申的書房裡，陳德征必定會解禁。不過登報給我報歉，那是不成能的，乃至不會主動解釋此事，因為他要顧忌上海黨部的嚴肅和臉麵。我明天跟他和解，又或者跟他鬨翻，實在冇有任何不同。他這類人，說趨炎附勢吧，又有骨氣得很，打死也不會承認弊端。”
陳德征說：“常總司令是巨人，就跟孔子、孟子一樣，不得直呼其名！”
陳德征終究活力了，他說：“周先生，我美意美意來報歉。你既然不肯承情，那我們就持續，我陳德征平生不做負苦衷，鬨到總司令那邊也是不怕的！”
陳德征笑道：“書法的吵嘴，跟存世多寡無關。”
現在恰逢暑假期間，梁實秋餘暇得很，專門從南京跑來上海找徐誌摩玩。
“周先生，”陳德征耐著性子說，“關於封禁《神女》、《狗官》之事，純屬曲解，我們會儘快改正失誤。”
陳德征這類人，相稱於當代的苛吏，隻是當權者的東西罷了。等他今後惹得天怒人怨，他的主子為了停歇公憤，天然會狠狠清算他。
陳德征毫不在乎調侃，展開卷軸道：“此乃孜權先生兩年前的作品，我辨不清真偽，還請周先生雅鑒。”